”这个空白身份,他本来是给青銮准备的。
念头在脑海里闪得飞快,阙临安故意将陈旧的台阶踏得啪啪作响,做出一副气没消的姿态。
他能在吵闹里暗示的东西已经全说了,就看这个陌生的阙长欢,能不能应付苏衍的试探了。
阙临安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后,苏衍才收回了目光。
而那个刚刚还和阙临安斗嘴斗得欢快的文弱士子,此时脸上的表情已是收敛得看不见半点幼稚神态。
“我与临安分别七八年之久,一时相见失了礼数———”那士子以茶代酒,敬向苏衍,“让将军见笑了。”
“无妨。”苏衍并不曾受他的礼,他笑道,“临安对外一贯稳重,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如此跳脱。想必你们兄弟二人感情极好,他才会如此行事。”
“只是……”苏衍端详着坐在他对面的人的眉眼,那眉眼与阙临安有五成像,他好奇道,“你们是表兄弟,却为何同一姓?”
“将军该知羌国的风气与其他六国不大相同,子女可随父姓,亦可随母姓。”那士子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回答他,“我们家的传统是子女从母,所以我与临安虽为表兄弟,却仍为一姓。”
与其他细作非得在萧国弄一个身份不同,阙临安从萧国的军伍生涯开始,就毫不遮掩地表明了自己的出身———他是羌国子民,并且在羌国有自己的家人。
按理来说,阙临安在萧国武将体系里升到了还算不错的位置后,就应该将亲人接到萧国来安顿,以免被人拿捏住软肋,或者少往羌国寄信,避免未来出事时有洗不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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