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王上!这万万不可啊!近日阴雨连绵,堤坝涨水,十足的危险,王上万乘之躯,怎可亲临堤坝啊!”
嬴政道:“寡人不去堤坝,如何勘察地势?修渠动用大量人力财力,并非一拍脑袋便能决定了,这趟堤坝,寡人是必去无疑。”
嬴政一定要亲自前往堤坝查看,郑国身为修建水渠的建议者,是一定要去的,蒙武等人负责保护嬴政的安全,自然也要跟随,众人休整了一晚上,第二日趁着雨水小,便出发前往堤坝。
灾区土路泥泞,根本无法行车,辎车很容易陷入坑中,距离堤坝还有一段,便只能步行前往。
堤坝的空中笼罩着乌云,水位非常高,几乎不堪重负,嬴政站在堤坝上,向四周看去,道:“那一片是甚么地方。”
灾区受灾严重,很多地方都安置了灾民,有一片地势比较高,又空旷的地方,竟然一直空置着,嬴政自然一眼就相中了这块地皮。
当地的卿大夫回禀道:“王上您有所不知,那是……那是樊氏的田产。”
樊氏!
樊氏是当地的大门大户,也就是豪绅地头蛇,田产丰厚至极,灾祸如此横行,樊氏的田产一点子也没受到伤害一般。
嬴政蹙眉道:“传寡人的诏令,疏散部分难民去樊氏的田地避难。”
他的话音刚落,卿大夫还没来得及应声,便有一个猖狂的声音道:“秦王好大的口气,竟要让难民去我樊家避难,有没有问我过樊家!?”
众人顺着那猖狂的声音看过去,便看到有人站在对面的山头上,两座山坡虽然距离不是很远,朗声便能传话,但对面的山头显然比他们的山坡更高一些。
那男子正是前些日子想要找燕丹合作的樊氏族人!
嬴政冒着雨水,眯着眼目道:“你便是樊氏之人。”
“正是!”对方也不作礼,语气嚣张至极:“秦王想要用我樊家的田地做善事,问没问过我樊家的意愿?!若我樊家不肯呢?”
嬴政道:“哦?不肯,那你说说看,如何才肯?”
樊氏之人的语气十足嚣张,大笑道:“让我们樊家来做善事,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嬴政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头!!”
“放肆!”众人呵斥道:“你竟敢直呼王上姓名!”
在这个时代,男子称氏不称姓,就算直呼嬴政的大名,也合该是赵政才对,樊氏之人叫他的姓,蔑视的意味非常浓重。
当地的卿大夫吓得头脑发晕,大喊着:“快!还不去把这个逆贼抓起来!”
樊氏之人的态度更是嚣张:“我不防与你们说罢,堤坝上已然安排了我的死士,只要我一声号令,堤坝便会决口,别说是你嬴政,就连你们!你们这群走狗,还有身边的百姓,都会被洪水淹没!全部淹死——!”
当地的卿大夫们吃惊不已,连声大喊着:“你这狂徒!你要做甚么?!”
“哈哈哈哈!”樊氏之人大笑:“我樊氏本是忠心耿耿的老秦人,是嬴政!都是嬴政这个窃国之人逼迫我樊家,我樊家才会走投无路的!”
“嬴政!”樊氏之人嘶声力竭的大喊:“只需要你跪下来给我磕头认罪,我便考虑考虑,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否则我便一声令下,掘开堤坝,让你和你的子民,不、得、好、死!!”
嬴政面色平静,比那些卿大夫们反而冷静的多,淡淡的道:“你让寡人认罪,寡人何罪之有?寡人将秦国广大,立足于诸国之上,为百姓谋取福祉,是哪一条让你觉得寡人有罪?”
不等樊氏之人开口,嬴政笑道:“是了,寡人没有任用自以为是的樊家人,因此你们恼羞成怒了,对么?”
“胡说!!”樊氏之人怒吼:“我樊家可是老秦人!蒙骜那个老匹夫,如何比得上我樊家?!你为了拉拢降臣,重用蒙骜不够,还要重用他的儿子蒙武,把秦廷搞得乌烟瘴气啊,好嘛,如今终于轮到我老秦人了,你却提拔了一个毛头小子王翦!王翦他是甚么出身?他是有我樊氏门第高,还是有我樊氏门第广,我樊氏在秦廷扎百年,最后到头来,得到了甚么!”
“你说的没错。”成蟜突然出声道:“你终于承认了,你们就是因为在王上面前没有得到好处,所以才恼羞成怒,还冠着这样那样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大借口,也不怕风大雨大,闪了你的舌头!”
“乳臭未干的小儿!我樊氏讲话,哪里有你开口的道理?!”樊氏之人怒吼。
成蟜笑眯眯的道:“哦?蟜是乳臭未干的小儿,但蟜位列大行人,身居上大夫,你又是个甚么东西,大器晚成也没你这么晚的罢?”
樊氏之人彻底被成蟜惹怒了,纵使隔着山头,成蟜都能看到对方颤抖连连,气的浑身打飐儿。
樊氏之人愤怒的道:“无知小儿!!好好!秦廷都是因着有你这样的无知小儿,才会变得如此乌烟瘴气,看来嬴政你这个窃国之人是不知悔改了!好啊!真是好!我便一声令下,掘了堤坝,让你们一了百了!”
他说着,招起手中的旗帜,在磅礴的大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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