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虎,毕竟天家的国君,可比老虎冷漠薄情的多了。”
嘭!
燕丹重重将杯子砸在案几上,沙哑的道:“好酒。”
“是么?”成蟜笑道:“既然是好酒,那便请燕公子幸饮,今日一定要痛饮,无醉不归。”
音乐可以入神,丝竹之音最是能打动人心,尤其是这样悲切的声音,配合着此时燕丹悲切的心情。
燕丹:【不知君父听说我被软禁之事,会不会找卿大夫前来交涉……】
燕丹:【亦或者……如同成蟜的曲文所说?】
燕丹:【不……君父不会如此待我,燕国不会如此待我。】
燕丹痛饮了三杯,或许是因着饮得太急的缘故,也或许是燕丹的酒量本就不好,竟有些醉意。
咕咚!燕丹趴在案几上一动不动,成蟜的目的已经达到,挥了挥手道:“都下去罢。”
“是,成小君子。”讴者与舞者纷纷退出去。
成蟜今日只是打前战,没想让燕丹一口答应归顺,便站起身来,拍拍衣袍准备走人。
哪知醉酒的燕丹突然一把抓住成蟜的衣服角,死死拽住他,不要让他离开。
“君父……不要丢下丹儿……”
成蟜低头一看,燕丹面容殷红,很明显是醉了,竟把自己错认成他的老爹了?
“君父……”燕丹又道:“丹儿不想去赵国……不想做质子……”
成蟜眨了眨眼睛,燕丹这是……在跟我撒娇么?
燕丹醉酒之后,一改往日里镇定温柔的表象,嘴里嘟嘟囔囔的道:“赵国都是……都是王……王——”
“王甚么?”成蟜好奇。
燕丹脆生生的道:“都是王八羔子!我不想去……不想去赵国做质子!”
成蟜:“……”好家伙,燕国公子骂人了!
燕丹自小习武,别看身材高挑,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力气却极大,一把按住成蟜,将他按回席上,道:“别走!今日……无醉不归!谁也不能走!喝!”
“赵……王,王八羔子!”
“郭开,豕狗不如!”
“还有赵政!”
成蟜本不想理会这个醉鬼的,但听道“赵政”二字,立刻驻足。
赵政不就是嬴政么?春秋战国时期的男子称姓不称氏,嬴政姓嬴,氏赵,名政,因此若是直呼嬴政大名,便是赵政才是。
成蟜立刻凑过去,道:“赵政怎么了?”
燕丹摆手道:“不……不提也罢!”
“别不提啊,”成蟜给燕丹又倒了一杯酒,谆谆诱导的道:“再喝一杯,说说罢?”
燕丹又饮了一杯,举着羽觞耳杯道:“你也、也饮!”
“好好,”成蟜为了听关于便宜哥哥的事情,便喝了一杯,道:“这下可说了?”
燕丹道:“赵政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一天到晚阴阳怪气……豺狼一般的人物儿!都说、说秦国是虎狼之国,诚不欺我……”
成蟜咂咂嘴,便宜哥哥的确像是狼,尤其是他双眼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漆黑的眼眸带着审视,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么?”成蟜又问:“还有甚么其他的,再说说呗?”
燕丹又道:“那不行,你……你还得饮!”
“好好,我饮。”
嬴政回了路寝宫,在太室等了一会子,眼看着天色都黑了,还不见成蟜回来,以为成蟜跑回自己的司行府邸去住了,叫来寺人一问才知晓,成蟜早些去了别馆,准备了曲目,与燕国公子饮酒听曲儿,一直未归。
“饮酒?”嬴政一听,坐不住了,道:“蟜儿与燕公子饮酒,就燕丹那酒德?”
嬴政似乎了解一些燕丹的酒品,当即坐不住,立刻动身,连夜出章台宫,前往别馆。
嬴政风风火火的赶到别馆,还未进入院落,便听到燕丹醉醺醺的大喊声:“都是豕狗——”
“凭甚我要一板一眼!”
“做公子太累了……”
嘭——
嬴政一把推开舍门,果然就见到燕丹烂醉如泥的趴在案几上,手里挥舞着空掉的羽觞耳杯,与平日的文质彬彬大相径庭,指着刚进门的嬴政大喊:“寺人!!再拿酒来——”
嬴政:“……”
嬴政脸色黝黑,根本不搭理燕丹,径直入内,看到成蟜趴在席上,轻轻拍了拍成蟜的肩膀,道:“蟜儿?蟜儿醒醒,随哥哥回去了。”
“唔?”成蟜为了探听更多嬴政的消息,喝了好几杯酒,刚开始还好,后来晕晕乎乎,十足的犯困,便想小憩一会子。
“大猪蹄子哥哥?”成蟜扬起一个笑容。
嬴政:“……”大猪蹄子为何物?
嬴政拉起成蟜道:“蟜儿,你饮醉了,随哥哥回去。”
“不……不要,我没醉!”成蟜在嬴政怀里打挺。
燕丹醉得不认识人,眼看着嬴政要带成蟜离开,一把拉住成蟜的另外一只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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