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久不吃席呢,又总是忍不住怀念这些蒸菜的味道。
这不,今天一不小心就做多了。
“现在咱家才多一个人你就做八个菜,如果明年多两个多三个,咱家这餐桌就摆不下了。”
“可以啊,明年再多人咱们就到星海花园过年嘛,那边大桌子摆得下的。”
许慧英眼皮子都懒得撩,一点没在意丛琦满嘴跑的火车。
暨和北倒是瞥了丛琦一眼。
六月才结婚,明年过年家里就要多一个人,好像不太现实。
他侧首问丛琦:“要不,结婚时间提前一点?”
丛琦:???
暨和北:“你不是想过年时孩子也在吗?”
“……”
什么孩子?
丛琦反应了两秒,终于听懂了。
又羞又恼地锤了暨和北一下:“我开玩笑的啊,哎呀你怎么抓错重点,吃你的饭吧。”
说完,报复性的夹起一片又厚又肥,不带一丝瘦的扣肉放到暨和北碗里堵他嘴巴。
电视上正在演小品。
红色背带裤,扎着麻花辫的女人唱着“地上种着什么瓜”,男的接道“这个问题难不住我”。
狭窄的客厅里,一家人温馨的吃着饭,看着电视,聊着明年的计划……
吃完饭,丛智渊寻了副扑克牌。
打算斗地主打发时间,等着新年的到来。
往年也是一家三口斗地主斗到十二点,不玩钱,而是玩花生或者瓜子儿,等听完《难忘今宵》才回房睡觉。
今年多了个暨和北,流程没变化,只是打牌的人换成了他,丛智渊和许慧英。
至于丛琦呢,端着饮料一会儿看爸的牌,一会儿看妈的牌,最后又看暨和北的。
她不说别人手里牌的信息。
但每次看到大小鬼和四个二,或是别的炸弹,那眼珠子就开始咕噜转了,时不时露出小老鼠偷到油的得意表情,叫人不注意都难。
暨和北一心二用,一边打牌一边观察丛琦的表情。
就发现只要看懂了她的表情,几乎不用算牌,就能精准判断出岳父岳母手里是什么。
几次过后,许慧英也发现了丛琦这个小奸细。
直接把她赶到暨和北那一方。
还冷酷无情的在沙发上画线,要求她不许再过来看牌。
丛琦眼睛瞪得可圆了。
她觉得自己太冤了,比窦娥还冤。
“妈,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哪有做奸细啊,你输牌不开心就不开心嘛,做什么冤枉我呢,我好可怜啊。”
许慧英似笑非笑地瞥了她几眼。
又看向嘴角含笑的女婿,道:“你嘴巴没说,眼睛说了!”
丛琦:“……我有吗?”
老妈那么笃定,搞得丛琦都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她真的下意识使眼色了?
不过真要一个眼神就懂了那不是说明他们俩默契度百分百?
这样一想,丛琦脸上的困惑瞬间变得美滋滋了。
“……那肯定是我和北北心有灵犀啊,妈,要不你也用眼神跟爸作弊?我们尊老会当做没看见!”
老?
四十出头,正风华正茂的许慧英≈丛智渊:……这女儿太气人了,过了初一一定得收拾她。
暨和北笑容也微微一顿。
这话是能说的吗?
看着笑得洋洋得意的丛琦,他选择精神上支持她挑战父母的勇气!
差不多接近十点,院子开始变得热闹了。
这个点家家户户吃完了饭,小孩子都冲出来玩烟花棒。
榕城市里是不许放爆竹烟花的,因为过年期间烟花爆竹引发多起火灾,93年就明例规定,94年正式执行。
到现在,丛琦也三年没玩过那种咻一下冲到空中炸开的烟花。
不过拿在手里玩的烟花棒和高度不超过两米的落地烟花偷偷摸摸放一放倒是没问题。
丛琦拉开门,走到自家院子里,趴在木栅栏上看玩得开心的曲叶叶他们。
心里还有点痒痒呢。
但暨和北大概很多年没有过年了,就完全没有过年该搞搞气氛弄点年味儿的概念。
送来的那么大一车年货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烟花棒,没有摔炮……
想到他过去孤孤单单,或许都没认真过年过,丛琦体贴的没有吐槽。
“虫虫姐,你要来一根吗?”
大概是她羡慕的眼神实质感太强,曲思源扭头,问。
丛琦就是有了梯子就赶紧爬的人,不像很多大人会感到不好意思,然后矜持的说“不用了”。
她就不。
她头点得飞快:“要要要,谢谢思源。”
曲思源递给她两根。
然后让丛琦举着,他拿出火柴,帮忙点燃。
只听“滋——”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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