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洇洇吧?”
好久没再收到周玉笙的电话,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嗯。”宋洇静静地出声。
周玉笙谨慎:“洇洇啊,你身边有没有人啊?”
宋洇回答:“在外面。”
她心里清楚所谓的“有人”特指的是傅晏,交代:“傅氏在开发布会,国内有转播,您应该也看见了。傅晏是主要发言人,不能离席。”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宋洇的回答,周玉笙声调瞬然变得随意。
男人笑了笑,有几分亲昵:“洇洇啊,叔叔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上回拜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的声调比起上回客气不少,依旧是苍老中带着谦谦君子的圆润感。
弥漫的大雪肆无忌惮,宋洇抬眼看天,山雨欲来。
“周叔叔,”宋洇没再叫他周总,语气客气疏离,“答应你的事我回国之后就能兑现。”
宋洇没有隐藏,单刀直入。
“真的?”周玉笙似乎不信。
宋洇闭了闭眼,沉声:“我没必要隐瞒。”
周玉笙一顿,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黄金翡翠般炫人耳目,他确认:“是吗?”
“是。”
周玉笙沉默,许久感慨:“洇洇啊,干得不错,叔叔就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有心的孩子,不罔叔叔这些年这么看好你,不顾别人的反对意见,帮你家还了债务、照顾你母亲,尽心尽力地把你培养成才。”
压抑的感觉如同眼前翻飞的雪,宋洇收回目光。
宋洇出声:“周叔叔,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这边还忙着发布会的事。”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有数落的声音,“洇洇啊,你这叫什么话,再忙也肯定要以周氏药业的事优先,傅氏的事咱们不要管太多,讨好傅晏一个人就好了,是不是?”
宋洇很难评价。
周玉笙笑了笑,终于点到了此次通话的正题:“说起来你也去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傅少这么看好你、信任你,有没有允诺别的什么……”
询问的声音让宋洇喉咙口发紧。
“周叔叔,”宋洇打断,轻声告知,“电话里头说不清,回国之后我们当面谈吧。”
“好,好。”周玉笙答应得爽快,在电话挂断前给出期许,“宋洇啊,叔叔待你不薄,你和起樾还有婚约在身,你以后可是我们周家的儿媳,可不要让叔叔失望。”
……
回去时,发布会已经接近尾声。
虽然是躲在屋檐下接的电话,但风雪肆虐,宋洇还是无可避免地沾染了雪,她浑身都发凉,抿着唇不说话。
抬眼发现又新来了几十位记者,会议厅已经坐满,便只能挤了过道。
见路没了,宋洇干脆没回前头,只是单纯地站在大门口,孤零零的,遥遥地看着在台上的傅晏。
男人冷漠中有几分漫不经心,身居高位,与平日和她相处的样子截然。
已经到了提问环节。
不少记者举手问了财经方面的问题,只是偶尔也会有例外。
这次举手的记者是个国人面孔,带着一副黑色的厚重眼镜框,没有像其他同行一般穿正装,随意的工装。
他的手举得太高,很难叫人忽视,主持的工作人员点了他提问。
小记者龇牙笑,似乎对于抢到这次机会颇为得意,放下手中相机和笔记本,拿起递过来的话筒便问:“傅先生,您作为傅氏的继承人,应该是傅氏和嘉汇的关键人物吧。我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正中央的傅晏,语气没有多少尊重。
傅晏撑着下颌扫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电脑,抬眼,寡淡的目光在小记者的身上没有停留太久,冷声拒绝:“不可以。”
小记者没有气馁,干脆直言:“傅先生,有关傅氏和嘉汇的名誉,我想您还是需要公开地澄清一下比较好。”
因为年龄不大,他的嗓音偏尖锐,话语一出,像是雷鸣闪电一般穿透了整个会场,方才偶有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有人说,您和一位姓宋的小姐在一起了,请问情况属实吗?”小记者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傅晏的身上,几分威胁,“小道消息宣称,这位姓宋的小姐品行堪忧,和别人有既定婚约,却红杏出墙,脚踏多条船,攀上了您作为高枝。”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宣扬什么不得了的主张,“这样背信弃义、不守妇道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吗?是否就是会议开场前和您一起出席的那位穿职业装、披散长发的小姐?”
问完后似是不过瘾,揣测一般怀着恶意问:“您对于这些桃色新闻有没有什么看法和打算?以后准备什么时候甩了这位不得了的小姐?”
傅晏骨节分明的手按在黑色的鹅颈式话筒上,冷着脸不说话。
他偏了头,起身,招手喊工作人员过来问了几句。
问完后,冷恹地俯下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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