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于的惊讶,柳乘嗣的注意力都放在沈遇身上,因此错过林敬那哀伤而失望的一眼。
“沈遇,你是想包庇林敬吗?”
躺在地上的张公子,握着自己红肿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沈遇。
那凶神恶煞的脸上,怨愤溢于言表。
这位张公子,无疑是从一个极端走入另外一个极端,这件事情如果得不得一个满意的答案,张公子怕是会将这里其余人,连带着一起怨恨上。
不只是张公子震惊,就连其余吃瓜群众,神色都有波动。
如果是沈遇想要保下一个人的话……还真行。
“沈大人,何出此言?”
宋凌阳相对更冷静一点,他知道,沈遇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只是徇私枉法,也许沈遇会做,可绝对不是在这种场合。
“很简单……”
回答宋凌阳的人是江云亭,她起身,走到沈遇的身旁。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女子,她的脸上不见任何胆小慎微,屋外的日光洒落地面,像是波光粼粼的的湖面。
女子的长而卷翘的睫羽上扬着,露出一双温柔而又清澈的眼。
她指着林敬开口:“那物证是从林世子的屋子里搜出来的,接触过的这东西的宋大人和那位下人身上,都染上药的气味。”
“林世子爷身上也有,可他和其余人一样,是在宋大人拿到证据回来后才染上的。”
“如此说明,东西是林世子在被喊到这里之后,才被人放进他房间中的。”
“想要找到是谁,只要将刚刚进入林世子院子里的人喊过来,我就能确定。”
她的嗅觉,对于这些带气味的东西而言,就是最有效的作弊器。
因为她的话,不少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可江姑娘,你说的那种气味,只有你自己可以分辨出吧。”
那药物气味重没错,可要说重到他们其余人身上也有,那也不尽然吧,反正他们是没有闻到。
提出质疑的,是吃瓜群众之一。
那公子眼里写满对江云亭的不信任。
“再一个,假设江姑娘您的嗅觉的确这么厉害,可谁能确保,您不是为了洗清林世子的嫌疑,故意这么说的呢?”
这话,在理,所以江云亭仔细听着,在对方停下来后才回答。
“第二个问题想要证明很简单,按照我刚刚说道,将那些人找到审问一番就知道。”
“至于第一个问题……”话语间,她看向了沈遇。
那双圆润的杏眼里荡漾着盈盈水色,笑意柔柔的,让沈遇眉眼的锋芒开始软化。
“阿梨的本事,在这之前,就为其余案子提供过关键线索,这事本官曾禀告过给陛下。”
言下之意,陛下都认同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谁也没想到,沈遇会抬出至高的那位来,更无人知晓,江云亭竟然会被那位有所耳闻。
当着沈遇的面,那公子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下,躲到人群中去了。
“去将人带来吧。”
安国公的话,在府中最是管用。
很快就有几个下人被叫过来,有丫鬟,有仆人。
“说说,在本世子离开之后,都有谁进了我的屋子,又做了什么?”
林敬恢复了以往的作态,他抬脚想踹人,又想到刚刚那个被他轻轻一脚踢得吐血的人,只能憋屈作罢。
“奴婢,奴婢进去过,是为世子爷您更换床上的被褥的。”
一个丫鬟先开口,她小心看着这屋子里的人,不敢隐瞒。
“还有呢?”
林敬余光扫过江云亭,见对方没有开口,就继续问着。
“奴才也进去过,世子爷您之前昨日吩咐过,说屋子里桌子有点问题,奴才是去更换的。”
又有一个仆人开口。
伺候在林敬屋子里的人不少,其余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难不成动手脚的人就在这丫鬟和仆人中间。
林敬想着,却见江云亭给了自己一个眼神,那个方向看向的是……林敬随之看过去,愣了一下。
那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仆人,说是仆人,其实是他院子里的小管事,自己外出,都很喜欢带着对方。
两人可以说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说什么情同兄弟太夸张,可不否认,阿朗在林敬眼里,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下人。
有他在给阿朗撑腰,安国公府的其余人,谁也不敢给阿朗脸色看啊。
他对对方最是信任不过。
他信江云亭,也该信阿朗的。
可……“阿朗,你有什么要说的嘛?”
舌尖抵着牙齿,林敬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品尝到自己口腔中的涩然。
某些本以为既定的事情,原来从未看清过啊。
“世子爷,阿朗没什么要说的,阿朗刚没去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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