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路,四时令中。
江云亭在检查库存的香,保存的不错,店铺中也都井井有条。
帮忙打理的是一对老夫妻,也是她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她信得过。
“姑娘您放心,等会我就吩咐下去,有消息第一时间去寻你。”
“好,多谢你钱叔。”
江云亭说着,就听到店铺外头传来的动静,似是争执。
走出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姑娘正在和钱婶吵着着什么。
“可是怎了?”
江云亭走过去问着,目光落在那姑娘的身上,有了猜测。
看打扮和行事风格,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是出来帮主子采买的吧。
“姑娘,这位姑娘说她要一款我们店里气味最浓烈的香,我说浓春最好,她不信。”
钱婶拿着一个小瓷罐,即使不打开,也能嗅到那罐子里浓郁的香气。
“这位姑娘,麻烦你伸手。”
她接过罐子,从里面抠出一小点,在对方手腕上搓开。
“只这一点,香气能一日不散。”
“姑娘若是不急,可以等等看,明日再来也不迟。”
见到对方犹豫,江云亭并不催促,做生意么,不急于一时。
将人送走后,江云亭也回去了。
如今住在定国公府,她也不好在外面逗留太久,汴京的风气其实还算开放,不会要求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她是作客的,还是约束点的好。
二月二十六这日,定国公府中门大开,客人陆陆续续上门。
江云亭跟在沈家姐妹后面招待客人,同时出面的,还有一直未曾见过的两个表姑娘。
一个叫做陆芙,一个叫做顾挽笙。
在江云亭看来,这两位表姑娘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表现的还算游刃有余。
但是这两人似乎……并不喜欢自己。
“姑娘,她就是故意的吧!”
见到被强塞到江云亭手里的盘子,仲夏忍不住跺脚。
这会人太多,沈家姐妹暂时顾不上江云亭,下人都在忙碌,而陆芙竟然将江云亭当做下人使唤,让她去端茶倒水。
“无妨。”
扫过那两人凑在一起说话的模样,江云亭一派从容。
“我既然是定国公府的表姑娘,也算是这宴会的半个主办人,主人招待客人没什么不对的。”
她端着茶,走向一人。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穿着一身紫色花裙。
这位姑娘的长相属于可爱型,这一身紫色颜色太重,压住了她的灵气。
而且这位姑娘似乎有什么心事,眉头蹙起,整个人显得局促。
在江云亭靠近时,这位姑娘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想走,又忍住了。
江云亭余光看着她身后的丫鬟,正是前几日在店铺中见到的那位。
对方好像也认出了自己,弯腰对自家姑娘说了些什么。
“你就是那个卖香的表姑娘,叫江云亭是吧?”
这话很干硬,但没什么恶意。
“是,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她将茶水放在边上,对方身上浓春的气味很重,江云亭眉梢动了动。
浓春这款香,其实销量不大,因为气味太浓,很多人都不喜。
寻常人平日里使用一小点,就能一日香喷喷,可这姑娘身上的浓春气味太重了。
这对于嗅觉灵敏的江云亭而言,过于折磨。
可真正让江云亭觉得怪异是,浓春之下,掩盖了另外一股气味,而且那气味随着对方愈发紧张的神情,在加重。
“我姓向,向小柔。”
向小柔表情并不好看,她冷着脸,说完这句话后,端着茶水就不说话了。
可江云亭见到,对方的手指扣住杯盏,很用力,指骨都泛白。
对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向小姐请随意。”刚认识,江云亭不准备多问。
恰好那边沈茜在喊她,江云亭说完这句话后,将托盘给了仲夏就走过去。
刚靠近,她的胳膊就被沈茜挽住,同样走过来的陆芙和顾挽笙面色不自然。
江云亭这个新来的表姑娘,一来就救了二房孙子一命,如今在府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私下里,还有下人都在说以后要讨好这位表姑娘。
同为表姑娘,她们两人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安稳留在府中。
对于江云亭轻松得到这些,她们自然是愤懑的。
本想仗着江云亭没来过这种场合给个下马威,只要江云亭闹起来,她们就能藉机生事指责江云亭的不懂事。
可江云亭不上当。
“云亭,她们都说在问我身上今日熏得是什么香呢,我告诉她们这是你送我的,快来说说!”
沈茜夸张笑着,亲自带着江云亭加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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