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各有各的说法,也没个定论。
她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 甚至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原本容光艳丽的脸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
她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玫瑰, 衰败的也猛烈。
“你醒了??”
李娇娇虚弱地睁开眼,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沉重得连骨头都在?发疼。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李娇娇抬眼看着赫连幽隐隐泛着青色的下巴问道?。
自从她卧床不起之后,赫连幽就搬进了?她房里?连睡觉都守着。
“外面又下雪了?。”赫连幽替她掖了?掖被?角后说道?, 他眼里?泛着红血丝满眼疲惫, 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好了?。
“是吗?可惜我看不见。”李娇娇有些遗憾地说, 她其?实还?挺喜欢下雪的。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寂静得让人忘记时间。
“我要回黎国一趟。”赫连幽脸上?闪过挣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李娇娇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说:“好。”
“除夕我让秋兰陪你。”赫连幽的手指轻柔地抚了?抚李娇娇鬓边的发丝, 双眼仅仅盯着她, 似有几分不舍, “这边的大夫不好, 我去请御医过来帮你瞧瞧。”
“原来要除夕了??”李娇娇微微偏过头躲过了?赫连幽的触碰。
“赫连幽,你打算将我一辈子都藏在?黄沙镇吗?藏在?这小小的山寨里??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山匪夫人?”眼泪从她眼中大颗大颗地滴落, 心中升腾起一股幽怨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我也是堂堂一国公主?, 如今却不明不白地待在?这里?。”
“赫连幽,我当着就这般见不得人吗?”
李娇娇双眼紧闭着, 眼泪却不断地流了?出来。
自从她生病后,她就经常性地情?绪失控, 赫连幽早就习以为常,沉默着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在?她面前,他竟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瞧见她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的模样,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或许他不该劫亲,不该强行将她留在?身边,这样是不是就不会……
可惜现在?想这些都已经为时太晚了?。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回黎国。”赫连幽垂着眼,眼中闪过挣扎,“咱们先好好治病,等你病好了?,我会堂堂正正地带你回去。”
“相信我。”他紧握住李娇娇的手贴在?脸侧,郑重地许下曾诺。
李娇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这样真像是一对身患重病却不离不弃的夫妻。
“等我回来。”赫连幽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微阖的双目藏住了?他眼中的不舍,他俯身在?李娇娇额头落下一个吻,一触即离,像是一缕鹅毛亲吻了?玫瑰。
他起身离去,却又在?走至门口的时候驻足忍不住转身回望。他似有千言万语在?嘴边,却最终化成了?两个字:“等我。”
李娇娇只觉得他磨磨唧唧的很是烦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自然也就没有看见赫连幽瞬间变红的眼眶。
雪越下越大,外面的积雪已经到了?膝盖。本以为会在?大雪里?过个年,却没想到除夕那天放晴了?,风雪俱止。
李娇娇的精神也好了?些,能下得了?床了?,便让秋兰陪着她一起去外面走走。
“瑞雪兆丰年,秋兰,明年会比今年更好。”李娇娇蹲下身抓了?一大把雪,手一扬又都散了?出去。
细碎的雪沫又纷纷落到了?雪地里?,偶有一些散落在?了?李娇娇的头发上?,又很快化成了?水珠,没入其?中,看不见了?。
“夫人也要快些好起来。”秋兰赶忙往她手里?塞了?个汤婆子暖着,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看着李娇娇喝下去。
秋兰看了?李娇娇很久,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才开口说道?:“夫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可太好了?。”一碗药下肚,李娇娇像是吞了?一团火,从腹部一直暖到了?四肢,浑身上?下也有了?劲,一扫身体之前的病态。
“晚宴的时候把寨中的兄弟们都召集起来,今年忙碌了?一整年,除夕夜该好好吃喝一顿了?。”
李娇娇笑了?起来,眼中似有光芒流转,仿佛枯败的花朵又重新绽放了?起来。
入了?夜山寨里?热闹极了?,檐角和廊道?上?的红灯笼似乎能将黑夜照亮。
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流水席,留在?寨中的人都聚集在?此处宴饮。
李娇娇穿着狐裘手里?揣着汤婆子缩在?屏风后面看着他们吃吃喝喝,偶尔让秋兰传出几句话去,挑动起他们的情?绪。
“喝!都多喝点。”
或许是除夕他们难得歇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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