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泪眼朦胧地看着赫连子晋,说道,“是我放不下你。”
“赫连子晋,你愿意再认识一次李娇娇吗?”
“殿下!”绿珠一脸焦急地等在外面,看见李娇娇失魂落魄地走来,赶忙迎了上去。
“您怎么了?可是他欺负你了?我去找他去,简直岂有此理。”见她不说话,还面带愁容,绿珠只以为是李娇娇受了欺负,怒气冲冲地便要去找赫连子晋算账。
“绿珠,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李娇娇摇了摇头,拦住了她。
“我们先回去。”李娇娇目光空洞,有气无力地说。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方才的画面。
“赫连子晋,你愿意再重新认识李娇娇一次吗?”
话语犹回荡在耳边,她并非胆小之人,可说出这句话时,却用了十足的勇气,连反悔的余地都不曾留。
她紧握双手,心怀忐忑与期待,可回应她的却只有赫连子晋的沉默。
他背对着她,高大宽广的背投下一道如大山般的阴影。
李娇娇入目皆是一片墨色,唯独能看见他。
久到她心生放弃,羞愧到无地自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赫连子晋却突然开了口。
“殿下,难道这世间的事,都要如您所愿吗?”
他轻笑了一声,刺得李娇娇一阵耳热。
到最后他也未曾回过头来瞧上她一眼。
是啊,这世间的事又岂能都如她所愿,反而是事事都不如意,她所求的都事与愿违。
也不知怎地,李娇娇回了府后,夜里就病了,高烧不退,太医们居然都束手无策。
最后惊动了皇帝,请了国师来看。
国师瞧了一眼,给了一粒药让李娇娇吃下,说是魂魄不稳,最好是送去寺中静养一段时间。
说来也是奇怪,到了护国寺后,高烧也就退了,只是还未醒来。又修养了几日才恢复如初。
可偏生国师说要待够三个月,李娇娇便只能在寺中跟着他们一起生活,每日的早晚课自然是少不了的。
就这样在寺中待了近两月。
这一天早课过后,李娇娇回到禅房抄经书,或许是起得早的原因,她有些精力不济。
抄着抄着便觉得眼前的字扭曲了起来,眼皮也开始打架了。和困意搏斗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亲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禅房外走来一人,静静地倚在门边,不知道注视了她多久,梦中人无所察觉。
梦外人也不知梦中是何年岁。
“你以为你自己还是皇子吗?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四五个大概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太监,围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对着他拳打脚踢。他们的脸上挂着狰狞到扭曲的笑容,好像他们脚下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随意欺辱的玩意。
男孩看着不过七八岁的样子,面对这群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被揍得趴倒在地,却依旧不肯低下脑袋。一双狐狸眼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眼中那股倔强不服输的劲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未被驯服的狼崽子。
“跪下来给你爷爷磕个头,我就放了你。”为首的那人踩着他的背,居高临下地说。
那人眼中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恶意,他都做了质子,同样都是在污泥里挣扎的人,凭什么他还能处处透露着高贵?纵使有傲骨,也应该被踩碎,与他们一同烂在淤泥里。
他们围着男孩,冷眼瞧着他遍体鳞伤还在拼命挣扎的狼狈模样,口中发出了怪笑。
人啊,就应该学会“认命”。
“做梦!”男孩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背上的痛让他直不起身,但他却依旧抬着头。
他又不是无知小儿,无论怎样他们都会欺辱他。他虽为质子,却仍然是黎国的皇子,今日若向阉人俯首,丢的是他黎国的颜面。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们不客气了。”那人双眼一眯,摆了下头,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做了质子。”
他们撸起袖子围了上去,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赫连子晋认命般闭上眼睛,他知道越是挣扎只会让他们越兴奋,等他们无趣了也就走了,反正他们不敢弄死他。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奇怪地睁开眼,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姑娘,梳着双髻,脸颊鼓鼓的,像是菩萨身边的仙童,模样十分讨喜。
“你们在干什么?”
李娇娇肉乎乎的小手拿着一块糕点,嘴角还沾着些碎屑,声音软软糯糯的,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她圆圆的眼睛里闪着好奇,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啊!”待看清之后,李娇娇吓得放声尖叫,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为首那人脸色不善地转过头来,正想收拾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捣乱的人,却在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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