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钻到地底下去了。” 萧云铠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比他更疑惑的表情。
杜泠:…………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派去江陵城的人终于带回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医师和几马车专门制作驱虫粉的药材。
趁着老医师的徒弟带着兵卒们去赶工制作驱虫粉的时间,顾念和年深也特意把那位医师请到帐内询问了一下。
那为医师姓马,已经五十四岁了。他年轻时走南闯北,做过一段时间的游医,在成都府,会川府鄯阐府等地都待过,期间也接触了不少懂蛊术的蛮医,做过些交流。他教了对方不少汉人的药方,对方也回赠给他一些驱除毒虫的方子以及辨别和医治蛊毒的办法。
不过他毕竟不是五陵蛮族之人,所以学得都是比较粗浅的部分。
“你可听说过觅影蛊?”
“自然听过,”马医师不紧不慢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身上有种跟秦染类似的安定温润之气,一派心平气和,“觅影蛊,噬心蛊,秋月蛊,乃是蛮族声名赫赫的三大奇蛊。”
总算有个懂的人了,一头雾水的顾念连忙叉手施礼,虚心请教,“可否请您详细说说这几种蛊?”
“觅影蛊用来追寻人的行踪,中了此蛊之后,除非身死,否则很难一辈子也无法逃开蛊主的追踪。
噬心蛊是双蛊,分为子母两蛊,服用子蛊的人必须对服用母蛊的人全心全意,惟命是从,否则会遭受子蛊噬心之苦,服用母蛊的人倒是不会怎么样。所以这种蛊通常都是用来控制人的,不过,听说这种蛊只能养一次。
秋月蛊又叫情人蛊,也是双蛊,情侣两人可各服其一,两者不论是谁,如果对拥有情蛊之外的人动情,就会立刻肠穿肚烂而亡。
这三种蛊名气大还有个原因,一旦中蛊,就无法再取出来,不死不休。”
顾念失望的跟年深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魏陶吃下的去的那只蛊虫是真的取不出来了?
年深眉心微皱,“这些控蛊驱虫之人可有什么特别的弱点?”
马医师想了想才道,“虽然外界闻五陵蛮族的名声便会色变,都说他们擅于控蛊,但据我所知,其实会真正会控蛊的蛮族也还是少数。
想要控蛊就要先捉虫炼蛊,炼制方法本身就极为不易,还要以自己的血去养蛊,一般人是吃不了这种苦的。
所以其实大部分蛮族都不会此术,不必一听到他们的身份就特别惊慌。”
听到最后一句话,顾念才明白了马医师在给蛮族人开脱解释,这位阿叔是怕他们闻蛊色变,乱杀蛮族人,委婉地劝谏他们。
对方生活在江陵,见过了吕青残暴虐杀的一面,所以这会儿到了镇西军营,又听到年深打听控蛊人的弱点,立刻明白他想对付那些控蛊的人。
马医师担心会有许多不相干的五陵蛮族牵连其中,因此才冒险劝谏。
顾念心里对这位马医师多了几分好感,医者父母心,这位阿叔倒是心地慈善。
“请您放心,我们打听此事,只是因为我们的一位朋友中了觅影蛊,并不是想对其它的五陵蛮族做什么。”年深自然也听懂了马医师的意思,客气地解释了一句。
老头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我听说炼蛊之人,手上都会炼化一只蛊王,若是毁了这只蛊王,他所有的蛊术应该大半也就废了。但已经服下的觅影蛊能不能解,就不知道了。”
“那换句话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控蛊之人蛊术的高低,也看这只蛊王的厉害程度?”
“没错,”马医师点了点头,“传闻中,蛊王虫分为月、日、地、天四种,月蛊可以御百虫,日蛊可以御千虫,地蛊可以御万虫,天蛊则可号令百里,周围所有的毒虫尽皆受其驱使。”
顾念心头一凉,不会吧,按照中午他们在营门外见到的那个架势,难道对方用的是天蛊?
果然是个极其麻烦的对手!
见顾念脸色微白,老头儿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安慰他,“其实那些也都只是传闻,月蛊和日蛊还可以自己炼,地蛊据说得传承几代才养得出,一般都见不到的。至于天蛊,那就更是只在传说之中了。”
顾念:…………
年深沉默片刻,又道,“那我们现在做的这些驱虫药粉,对蛊王可有效果?”
马医师怔了怔,“这个将军倒真是问住我了,这个方子虽然是蛮医教给我的,但还真不知道它对蛊王是否有效。”
马医师惦记着徒弟在外面做驱虫粉的状况,见年深他们没什么需要问的了,便起身告辞。
年深和顾念起身将马医师一直送到了帐外。
掀开帐帘,顾念便闻到股刺鼻的硫磺味道,显然,马医师跟蛮医所学的这种驱虫粉,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分就是硫磺。
回到营帐,想到中午营帐外那片黑压压的虫子,顾念就心乱如麻,马医师的驱虫粉拦得住普通的蜘蛛,但是拦得住那只很可能是天蛊的蛊王吗?
实在不行就来个物理化学双重超度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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