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也八卦了两句自家老板。
如果说楚娘的特点是爱钱,那柔娘就是标准的爱脸,最见不得檀郎受苦。
听说以前她还当红的时候,就曾经为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交出过全部身家,结果那人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柔娘多情的毛病依旧没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救助过多少个落魄书生,却全都杳无音信,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正说着,萧云铠走错一步,想要悔棋,被对面的姑娘拍了把手背,“举手无悔。”
萧云铠急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顾念晃了晃勺子,转向旁边的年深,悄声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当时在现场,玩双陆棋输了再被言语讽刺的话,会生气么?”
“年某对跟都知点灯之类的事情根本没兴趣。”年深无聊的把右手的半指手套往下抻了抻,薄如蝉翼的料子贴在手上就像第二层肌肤,在烛火下闪动着细碎的金光。
顾念第一次看清那只手套的全貌,料子像是半透明的丝线夹杂着金丝,极为特殊,辗转之间光华流动,织造的难度必定极高。
“如果他口出狂言侮辱镇西军或者死去的年将军呢?”
年深的眸中闪过道寒光,半秒后才道,“会。”
“那你会动手么?”顾念继续追问。
年深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不确定,或许会。”
顾念点了点头,“所以,假如在场的那个人是你,也很有可能会出手。”
年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仍然认为是我?”
“不,我只是认为,设下这个局的人应该很了解你。”
年深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皮。
顾念挖起一勺酥山送入口中,以他和陆溪在年深心里的分量,现在就算他说陆溪有问题,年深也肯定不信,但可以先种下颗怀疑的种子。
“那你认为是谁杀了他?”
“不知道。”顾念诚实地摇了摇头,“至少目前还不知道。我只觉得,这个人应该与你很像,不但长得像,甚至行为举行都像,不然赵杰、叶九思,那么多人没理由把他错认成你。”
年深:…………
顾念突然想到个问题,“你该不会有什么长得很像的兄弟或者堂兄弟吧?”
年深摇了摇头,“我是独子,我叔叔也才娶妻,尚无子嗣。”
“表兄弟呢?”
“我娘也是独女。”
顾念正想对年深的家谱继续进行深入调查,有人敲了敲门,提醒他们到楚娘的表演时间了。
除了年深兴趣缺缺的没有动作,其余几人都聚到了二楼的扶栏边,只见舞台上早已放好琴案,琴案后不是椅凳,而是长长的秋千。秋千两侧的红绫由屋顶垂坠而下,颜色鲜艳亮眼。
一个杏眼桃腮身着血色罗裙的美女款款走上舞台。
她梳着双鬟望仙髻,画着妩媚的酒晕妆,额心妆点华贵的金箔花钿,就像一朵正在盛放的牡丹,华贵而艳丽,让在场的其它姑娘黯然失色。
台下有人呼喊起楚娘的名字,场面热情的程度堪比二十一世纪的明星见面会。
有美女都不看?顾念回头看了看身后,年深居然已经单手支着下巴,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要小憩一会儿。
楚娘朝台下翩然施礼,在琴案后缓缓坐下,她信手拨弄了下琴弦,琴音便如水般的流淌开来,桃花阁里霎时安静。
两侧合奏的丝竹声逐渐汇入,琴音却始终都是主角。
顾念不懂琴曲,但也觉得悠扬悦耳。
众人正沉浸在乐声中,楚娘突然双足点地,身下的秋千蓦地离地而起。
她站在秋千上蹁跹而动,姿态婉转婀娜,衣袂飘扬,裙裾如云,钗佩玲玲作响。
纵然有屋内那两位姑娘的提醒,萧云铠等人依然被眼前的表演惊艳不已。
琴声虽停,两旁伴奏的其它乐声却未停止,曲调越来越激昂。
楚娘脚下的秋千也越荡越高,动作越来越飞逸,甚至时不时会放开双手,仅靠足尖勾住红绫,身体迎风舒展,在空中凝定曼妙的弧度,宛若灵鸟扶摇而过穿越花海,又似神女在霞间缥缈起舞,惊鸿流芳。
危险又美丽的画面让围观表演的人们心神激荡,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一曲既罢,楚娘翩然退场,众人却依旧沦陷在刚才的舞蹈里,久久无法回神。
半盏茶过后,楚娘迟迟没有再露面,站在顾念右边的那位红衣客人扶着围栏引颈而望,“这就完了?”
他身边的粉衣姑娘轻笑道,“放心,她只是回三楼的房间重新梳洗一下,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随后,又用芊芊玉指指向楼下那几个抱着玻璃釉玉春瓶走动的少女,“想再见楚娘的话,就要看投签的结果了。”
众人顿时醒悟,今天是暗签盲标的模式,只通知最后的胜利者,于参与者失败也不伤脸面。
萧云铠连忙转身,准备回房间去叫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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