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他是撕兽的野狼,也是人界的修罗。
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宫。孙英武焦头烂额来找太子的时候,齐嘉致正饶有趣味地逗弄着笼中鹦鹉。
孙英武见到齐嘉致立刻跪下了。
齐嘉致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又闯什么祸了?”
这孙英武没什么本事,不过嘴甜,又总能淘到些好玩的东西得太子欢心,是太子眼前的红人。
孙英武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有个远方表弟,叫林虎。他一直想为殿下分忧,知道亓山狼惹殿下不痛快,想给殿下出出气……”
齐嘉致听得直皱眉,冷笑了一声:“去找事,在亓山狼手里吃瘪了?”
孙英武简直难以启齿。他也不知道这个表弟怎么能蠢成这样。“他把湘国公主骗去军营了……”
怕太子听不懂,他小声补充:“就、就是军妓……”
齐嘉致也不逗鸟了,转过脸来盯着他。
孙英武豁出去了,急忙说:“事发了!亓山狼把整个营里的人都杀光了!殿下,您要是不救救我表弟,他很快就会被亓山狼揪出来的……”
齐嘉致被气笑了,一脚踹在孙英武的肩膀。“什么猪脑子!原来这当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的!孤岂用你们这群蠢货乱咬乱吠!”
齐嘉致目光阴翳地盯着孙英武,道:“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你表弟的猪脑袋拧下了送去给亓山狼。”
孙英武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太子会不帮忙。
齐嘉致冷笑:“还不快去。”
“是……”孙英武连滚带爬地出去。
齐嘉致重新捡起羽毛逗鹦鹉,自语道:“看来这狗只会拍马屁不行,还是要有点脑子啊……”
可孙英武还是迟了。等他到了林家,只剩一具无头尸。
亓山狼想要的人头,从来不需别人赠。
夜深月高悬。亓山狼如一道风穿梭在亓山。比起平地,他还是习惯于山林。
直到跃上悬崖,亓山狼立在月下,三两下解去身上的粗布麻衣,脱了个精光。他矫健的身躯每一处都充满了力量感,偏偏月光为其镀上一层迷幻的瑰丽。他纵身一跃,从悬崖跳下去。
随着一道巨大的水声,亓山狼的身影消失于高耸悬崖下的寒潭之中。
水波一圈圈快速漾开,在月光下映出些泠泠的波光,将月亮也搅碎。直到水纹消失,水面逐渐归于平静。
下一刻,亓山狼上半身从水面跃出。湿发贴着他健硕的脊背,水珠滑过他的胸膛。
007
施云琳回到了父母身边,一下子安心许多。回到房间里,湘后就将男子都支出去,亲自给施云琳检查了身体。瞧见她后腰上的淤青和小臂上的掐痕,顿时红了眼睛涌出泪来。
“我的云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湘后偏过脸去,拿着帕子抹眼泪。
纵使是寻常家的女儿,也没有动手打的,更何况曾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施云琳歪在榻上,抱着枕头。她对着母后微笑:“不算什么的,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有多少人回不来了。能回来就好……”
那些金殿里养尊处优的日子早就久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了,施云琳鲜少再想起,也不愿再回忆。
湘后顿时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明明该是自己安慰小女儿,欢迎加入药物而二起屋耳爸以追更怎么竟是反过来让小女儿安慰她了?她赶忙收起眼泪来。
“你等等。”湘后摸了摸施云琳的头,将她凌乱的头发抚顺。她出去了一趟,要去拿些外伤药。
施彦同和施璟都待在院子里,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去追问施云琳的情况。
湘后不想他们担心,道:“有些小伤,不严重。不要担心。你们两个都回去休息吧,我给云琳上了药,再陪她说说话。你们有什么话想对她说都等明儿个吧。”
湘后拿了些化瘀止疼的外伤药,快步回到施云琳房中,一边给施云琳上药,一边细细追问施云琳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她将男子都支出去的另一个原因,她担心父亲和弟弟在,施云琳有些话不方便说。虽然她肯定是会再转述给施彦同的,但总比施云琳说给父亲听少了许多尴尬。
施云琳也没有隐瞒,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湘后听得几度落泪,又每每勉强忍住。上好了药,湘后将施云琳的衣裳拉下来,又给她盖上被子。她说不出宽慰的话来,只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小女儿的手背。
湘后又将今日施云琳被接走之后,这边发生的事情简单概括告诉了施云琳。
“亓山太远了,又出了城。你父皇的身份现在哪里敢出城?守城的也不会放他出城。他拜托府里的小厮去亓山找人,又拿了钱银去府外求人,谁也不肯帮忙……”
施云琳听着心酸,她难以想象父皇心里该多难过。
“没想到亓山狼自己过去了,想来是有他的眼线。”湘后重重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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