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实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奥尔带着他所有的狼毛和制作毛毡的工具上楼了,他只要坐在那,钱德勒就会无法控制地拉着他说话,而最后的话题也无可避免地会绕到如何掌控权力这样的问题上。
这其实也不能怪钱德勒,这就是他遭逢大难后的正常反应,但这对奥尔来说,就太不愉快了。尤其他自己还面临着五花八门的问题,每天的娱乐就戳毛毡,顺带在脑海里回放这些日子的大小事情,他实在是没精力和他进行这种讨论,只能躲。
还好,奥尔躲了,钱德勒就不追。
而且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也从没有要求离开奥尔的家,包括“威廉王子葬礼”的那一天,他也乖乖地留在家里。
那天全城的警察都出动维持秩序了,王子的灵柩没有直接驶向王室墓地,而是在索德曼城内绕城一周,代表着这位王子向他的国家与子民做最后的道别。
奥尔在送葬的队伍里看到了各国大使的车驾,包括正在进行静坐战争的四国,他们都想拉拢诺顿。而诺顿,目前正在如火如荼地做着军火生意,除了钢铁巨舰和飞艇不出售,其他的都卖,奥尔的钢铁厂无缝钢管的订单已经排到三年后去了。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在葬礼之后,钱德勒忽然沉静下来了,他终于彻底放弃谈论权力的问题,而是向奥尔要了些书本。奥尔也主动带他出去了几趟,帮他购置衣服鞋袜等必需品。
不过与此同时,市井间开始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传闻——那么健康的威廉王子,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奥尔没有对钱德勒隐瞒这些传闻,他告诉了他。
钱德勒吓了一跳:“有、有人要找母……国王陛下的麻烦吗?”
他没有因为这个传闻兴高采烈,反而第一时间担心起了自己的母亲。他这种老好人性格,是真的不适合当国家的统治者,甚至,都不一定适合成为大企业的领导者。
“你有别的想法?”钱德勒在焦虑地绕了几圈后,注意到了奥尔的表情。
“没人会把王子的死亡与国王联系起来的,就算怀疑,他们也不敢让流言传出来。现在这个流言,更类似于陛下要决定参战了。或者至少,陛下正在为参战做准备。”
“参战?”钱德勒发出恍然大悟的叹息,“啊……是呀,谁杀了我,谁就是诺顿的敌人。”
他笑了起来,只是满含苦涩。
在解放奴隶事件后,国内的保守派还是占据了上风。毕竟,诺顿几次参与大陆的战争,都没有得到好处。在今天,拥有大片殖民地的诺顿,对于西大陆的资源也没那么渴望。
尤其,殖民地的土著是能够直接转化成奴隶(虽然现在是解放奴隶了,但没什么区别)的,西大陆的居民怎么弄?毕竟大家都是白人。最多是弄来一群语言不通的外国人,还要分出帝国本身的资源去养他们。
可母亲……
钱德勒回忆中那天母子俩的对话,母亲最后说的那些话,是给他最后的机会,同时也表现出了母亲的内心——母亲对建立功业有着强大的渴望,她不会放过进军西大陆的机会的,曾经那些帝王,那些男人没做到的事情,她也要做到。
他苦笑着,即使凶悍又强大如母亲,她想做什么,也不会直接一声令下,而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聚集起更多的力量。
三月中旬,当钱德勒登上那艘移民客轮时,诺顿的报纸上,已经开始刊登《威廉王子的过往》、《威廉王子二三事》、《你所不知道的威廉王子》等等了,民间也出现了很多以威廉王子为原型的野史小说。
在此之前,民众对于威廉王子本来是没多大喜爱的,毕竟在国王过去几十年的压制下,很多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王位第一继承人而已。即使那天去参加威廉王子的葬礼,为他送葬,很多人也只是去凑个热闹,看看那些贵人到底长什么样。街道两边聚集的民众脸上没有任何的哀伤,只有好奇,甚至幸灾乐祸。
毕竟,看啊,生活困苦的他们还活着,国王的儿子,那样的一个贵人,却死了。虽然他们活着也依然在受苦,但活着总归是比死了要好……吧?
但随着大小报纸的新闻、小道消息,甚至一些黄油小禁书上,关于王子的消息越来越多。
人们才知道,原来威廉王子是那么一个彬彬有礼、谦逊温柔,总是和大贵族对抗,为普通民众,也为解放奴隶谋福利的王子。
奥尔也被拉出来当了道具,所以人们也是刚刚知道,原来“那个蒙代尔先生”能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是因为王子在他身后,为他承担那些来自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大贵族的大麻烦。
鱼尾区人对此挺生气的,因为已经有人说“真正的好人是王子,那个蒙代尔先生只是夺取了王子的功劳与名声”,还有人为此和人打了起来。
甚至连蒙代尔企业的生意都受到了一些影响,竟然有生意伙伴觉得蒙代尔企业的大靠山倒了,能够找他们的麻烦了。
只能说,这个世界上贪婪的傻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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