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德烈斯医院的附属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就是恐怖故事中疯人院的加强版。送马歇尔进去……因为这家伙在那个孤儿院里早已经从被害人变成了加害人,奥尔履行承诺让他活命,但也只是让他活命。
“但是或许……或许他会好呢?我们可以找一个疗养院,而不是精神病院安置他,我来出面,并且我会派人定时去看他,他或许会好的。”
“疗养院……”这个倒是奥尔没想到的,但诺顿帝国确实有很多的疗养院,针对老年人、精神病人与肺病病人等等之类的,价钱不等,钱德勒说的,绝对不是便宜的那种,奥尔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太激动了,他冷静了下来,“威廉,我知道,这件案子真正的凶手,该是那些让乔尼变成现在这模样的人。”
“对!就是这样!”
“所以,你想特赦他,只是因为……你没办法惩罚那些真凶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蒙混地过去,那就对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做点什么吧。
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对乔尼特赦,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钱德勒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他的脸越变越白,又突然变红。剩下的路程上,他都保持着这张大红脸,看着窗外,一直到能看见王宫了,他的脸色才恢复正常,“我……我其实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因为乔尼本身,他太悲惨痛苦了,我觉得,他值得一些美好的事情。
值得……一些善意。
对不起,奥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在这件事上,我无法和你达成一致,我会特赦他的。”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善良。”奥尔对钱德勒保持微笑。
考拉熊小姐,终于还是被带走了。看着那位提着裙子,光着脚从宫门里跑出来的贵妇人,达利安把小女孩交了过去。一直拽着他的女孩儿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松了手——真的不能看轻小孩子,即使只有两岁,这个小姑娘明白的事情,比大人们认为的要多得多。
希望……她能正常健康地长大吧。
“祖母。”萨曼莎细细地叫着。尊贵的艾斯瓦尼亚公爵夫人,抱着她号啕大哭起来。
奥尔和达利安则默默地离开了,上马车后,奥尔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埋胸!
达利安揉了揉这颗头,亲吻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奥尔才抬起头来:“啊……这该死的身份差别。假如他不是个王子,我会把他暴打一顿的。”
奥尔看起来是在不甘心的埋怨,但实际上更多的是无奈的感慨。他和钱德勒,终究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
“跟我说说吧。”达利安把杂乱的头发拨到奥尔的耳后,“我还不清楚这案子的具体情况呢。”
“当然。”奥尔不止讲了案子的,当然还有钱德勒的情况:“我以为我的救世主情结就够严重的了,他比我更严重。”
钱德勒让奥尔想起了蓝星时,那些哭着喊着要废死(废除死刑),或者是同情于杀人犯悲惨童年的家伙。奥尔赞同自我防卫无罪,也认为某些人渣该死,他一向是慎用死刑派,而不是废死派。
“或许他不是同情。他只是想弥补,作为一个贵族而弥补普通人。其实他是在进步的,你还记得刚见面时威廉的情况吗?”
“刚见面时的他……充满了贵族的傲慢。把现实的死亡,当成了游戏。”
他当然记得那时候的威廉,他对探案的过程充满了好奇,虽然奥尔很确定他没玩过游戏,但他的态度就和玩游戏的差不多,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过是给他增添乐趣的npc,无论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真正对他改观,还是被钱德勒邀请观看天使药销毁,那时候奥尔才意识到,他没那么糟糕。
“救了乔尼,给乔尼一个更好的未来,就好像成功地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赎了罪。”
救一个而忽略十万百万吗?奥尔刚想把这句嘲讽说出来,就闭上了嘴,因为他何尝不是救了一部分,忽略另外一部分呢?虽然,钱德勒是王子和他不一样,但钱德勒同时还面临着来自于国王的直接压力。换位思考一下,他要是直接穿成钱德勒了,那现在要么正在扮废物,要么已经被国王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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