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上粉,刚上了一半,他拿着粉扑,瞪着奥尔,“您接下来说的话,最好确实很重要。”
“施列特男爵身上的伤痕,除了脑后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死后伤。”奥尔看见诺布尔公爵露出不理解的迷惑,“其他伤口都是他死了后,别人对着尸体弄出来的。施列特男爵很可能是无辜的。”
“……为什么要伤害一具尸体?哦!我知道了,让他当替罪羊。”诺布尔公爵舔着嘴唇,“这更糟糕了,那个绑架我的混蛋竟然还自由地活着?!他是不是也藏在那些保镖里?我现在就要把他们都杀了!”
“公爵阁下,请冷静,假如把他们都杀了,您就彻底失去找到凶手的最佳线索来源了。”
“你要什么?找到他!只要能找到他,我什么都给你!”
“我觉得,现在我们该去见见德纳子爵。”
诺布尔公爵的眼神温和了下来:“您说得对,是得让他知道这重要的事情。请稍等,我亲自带您过去。哦,他可真是一位英雄……”
诺布尔公爵快速地完成了上粉,他忍着疼痛,毕竟大半张脸都是姹紫嫣红的。对着镜子照了照,诺布尔公爵快速黏上了黑痣,示意奥尔和他一起走。
德纳子爵就住在隔壁,门打开后,奥尔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纯白大理石柱的四柱床,床帐是最好的细亚麻,上面用银线刺绣着天鹅的暗纹。
地面是浅色的木地板,屋内包括梳妆台在内的家具都是奶油色的,天花板上垂落着花朵形状的气精灯,房间的整体布置大方且优雅——这才是公爵的卧室吧?
公爵一进门就用警告的眼神扫了一眼几人,他自己悄声快步地走进屋里,坐在了床边,垂落在床铺两边的被子上,竟然是一圈白色的丝绸缎带镶边。
这床被子……能买下梧桐区最高级区域住宅的一栋房子,丝绸是这个时代最昂贵的奢侈品,没有之一。
德纳子爵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中。
公爵用右手小心地握住德纳子爵的手,身体向前探去,用左手去碰触对方的脸颊。
德纳子爵也满脸是伤,眼眶青紫,脸颊也肿胀发红,嘴角已经撕裂。奥尔观察着德纳子爵的两只手,它们一只被公爵握住,另外一只也在被子外。两只手的指节情况都很糟糕,破皮肿胀,甚至左手的指甲盖掉了一个。
公爵站了起来,他的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挥舞着,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
小心地关上门,他才说:“现在不行,现在你们不能打扰他休息。”
“好的,我会用其他的途径查找犯人的。”奥尔很好说话地答应着,“那么,接下来我希望能够去见见那些被逮捕的保镖们,还有去看看那个仓库。”
“可以。不过这次除非是遇到凶手,否则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当然,公爵阁下。”
公爵走了,娜塔莉瞥着奥尔:“为什么不说?”
“以这位公爵的情况,现在说,证据不足。”
娜塔莉点了点头:“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吗?”
“稍后可能还是需要您作为一位法医作证的。”
“好吧~”娜塔莉抬起胳膊,惬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我去马车里睡一觉,有事随时叫我吧。”
娜塔莉是恣意的,葛雷帕伯爵惊讶地看着她。但他一扭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奥尔,立刻合上了嘴。
在奥尔朝外走,正要出门的时候,他甚至慢跑了两步,追了上来:“蒙代尔先生,那位美丽迷人的女士,我可以追求她吗?”
“……”奥尔是很想给他一个巴掌,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但是他终究是忍住了,没扇出去,“您可以试试。不过请不要误会,我这么说,因为我的朋友与同事们,都有着爱情的自由,他们愿意和您交往就会和您交往,不愿意和您交往就不会。”
“当然!当然!”奥尔这么说,非但没有让葛雷帕伯爵不快,正相反,他看起来更兴奋了。
葛雷帕伯爵和子爵,果然不愧为父子,他们的爱好十分接近,只是性别略有差别。
“对了,葛雷帕子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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