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母亲的。”钱德勒的双颊发烧,他知道剑鱼俱乐部,一直都知道,就像是知道那些其他糟糕的地方一样。他只是没想到那地方竟然这么糟糕,更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会有胆量在国王不知道的情况下,与血族勾结。
他该去管的,也曾经产生过去管的念头,没有付诸行动的原因很多。去管的中途必然会有人站出来阻挠,母亲也会训斥他,他的部分下属也会反对,即使去做了,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部下一定会听从命令,等等……
好吧,其实所有这些加起来,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敢。
是基于自身能力不足的不敢,更是畏惧惩罚的不敢。
此刻的他甚至没办法在面对奥尔时抬起头,因为就在奥尔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奥尔,又有案子找你。”达利安这时候走到了奥尔身边,“一件绑架案,葛雷帕伯爵亲自带人来的。”
奥尔:“???”
众人向一旁看去,葛雷帕伯爵正站在一辆马车前,朝着奥尔摆手。他应该早就来了,只是不确定奥尔这边的情况是否结束,才一直站在道路对面。
“不打扰你了,奥尔。”钱德勒给了奥尔一个拥抱,匆匆地和他道了别。
如果是过去,他多少会表现出依依不舍,表现得希望与奥尔一块儿查案的。可今天他的道别和离开都十分地干脆果断,他的背影在奥尔看来甚至有些狼狈。
手指被碰了一下,奥尔一侧头,恰好对上了达利安温柔的琥珀色眼瞳。
达利安是很认真地担忧着奥尔的,他还在想着该用什么话安慰奥尔,突然下巴上一紧,被奥尔捏住了,接着,就是奥尔放大的脸。
奥尔吻了达利安,达利安还没反应过来,奥尔的舌头就熟练地撬开了他的双唇,勾引着他的舌头一起共舞。达利安听见有人吹口哨,还有人在鼓掌。
正要上车的钱德勒也因为听见了不一样的动静,而停下了上车的动作,他看见了正吻得投入的两个人。糟糕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苦大仇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奥尔还是那个奥尔,否则他不会依然要去找出剑鱼俱乐部的真相,他只是最近太累了……
钱德勒登上了马车,前往王宫。当他将案子的结果告知给国王,并小心翼翼地说出奥尔的要求后,国王喝了一口奶茶:“哦。”
她的这种态度让钱德勒完全不理解,他硬着头皮准备继续追问:“母亲?剑鱼俱乐部确实已经做得过分了,所以……”
“我已经答应了。”国王打断了他,“时间长了,下水道总是该掏一掏的,不是吗?”
她的那声“哦”,不是反对,是同意。
“谢谢,母亲!”
“等等,这种小事不需要你再跑一趟了。你回家去吧。”
“是的,母亲。”钱德勒有点失落地离开了。
在他走后不久,奥尔在禁卫军里的熟人,波赛尔·艾尔迪,提着一个公文包离开了王宫。
莫萨娜给钱德勒端来了一杯咖啡:“案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啊?不,没有,奥尔破案了。”钱德勒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而且我的建议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心情有些沉重?”莫萨娜坐在了沙发把手上,右手按在钱德勒的肩膀上,那的肌肉僵硬得厉害,左手去点钱德勒的嘴角,他笑容中的骄傲是真的,但他的唇角比他的肌肉更僵硬。
“啊……我只是……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我的无能。”钱德勒放下咖啡杯,半转过身体,搂住了莫萨娜的腰肢。
他为莫萨娜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讲述案件时,他的兴奋是真实的,莫萨娜也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不时发出惊呼或提出疑问,让钱德勒的讲述更加充满了动力。
可回忆案件有多愉快,回忆结束就有多……惆怅。
“我并不嫉妒奥尔,我真的不嫉妒,我……好吧,我是有些嫉妒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挫败感,与愧疚。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假如这件事,是我提出的,不是奥尔,会怎么样呢?毫无疑问,是拒绝。
母亲不相信我的能力,我确实没那样的能力——这或许是事实,但是!这是被我自己所认为的事实,因为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去行动过……从来没有……”
莫萨娜抱住了钱德勒,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胸口,钱德勒没有哭泣,他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递向莫萨娜。
“我是个胆小鬼和懦夫。”
“不,你不是,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谁会在眼前已经有了个大坑的前提下,还要睁着眼睛一脚迈进去呢?”莫萨娜亲吻钱德勒的头顶,“你跌过很多次坑了,你已经有了经验,不想再跌进去,这是理所应当的。
那位蒙代尔警官,他不是人。他是个……镜子。”
这个比喻让沉浸在哀痛中的钱德勒都抬起了头:“我以为你会说他是个圣徒。”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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