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墙壁,与大红色的屋顶。
街道上行人的衣着也是,即使是冬日,人们依然穿着色彩艳丽的服装,给人的第一感觉这应该是一座热情的城市,但实际上并不是,街道很安静,奥尔只能听见车轮的辘轳声,而那些来往的人,除非本来就是一起的,否则无论男女老少,甚至那些小商贩,都对每一个靠近的人露出戒备甚至于惊恐的眼神。
而且,那些颜色鲜艳的建筑物大多都用木板从里边钉住了窗户,每条道路的路口,都有持枪的男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来往的人。
这城市中的所有人,都是惊弓之鸟。
当看见了警车,他们的脸上会流露出短暂的安全感,那些作为守卫的男人,也会对着警车点一点帽檐行礼。
民众的这种态度不是装出来的,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抓住一个恶性连环杀人犯,他们却依然信任警察,这足以说明当地警察的出色。
“最近又发生袭击案了吗?”奥尔问。
“是的。”警长叹气,神色间露出痛苦和疲惫,“在我们向索德曼发出求援后,又发生了两起袭击事件,死了五个人。”
“这么多?”
“那畜生开始入室行凶了,他用煤精划破了玻璃打开窗户,杀害了一家四口人。五天后,他袭击了一个十九岁的民兵——他刚结束了守夜正在回家的路上。那畜生把他的肠子拽了出来,挂在了路灯上。”
“确定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连环杀人犯的行凶手段必然会愈演愈烈,但都会遵循一些特定的规律,袭击民兵符合奥尔之前从案卷中看到的凶手模式,但入室行凶有些不符了。
“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我们的法医对尸体的伤痕进行了测量,那些爪痕还有咬痕……是同一个畜生所做的,稍后我会将更详细的案卷资料交给您。”
“好的,谢谢。这里的流浪汉都去哪儿了?”一路上一个流浪汉都没看见。
“一部分逃跑了,最初的被害人大多是流浪汉,后来当那畜生开始袭击更多的人后,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谣言,说那个畜生就是个流浪汉,所以有发生了多起市民殴打流浪汉的案件,于是我们与教会达成协议,将大多数流浪汉都安置进了几个修道院里。”
“哦。”以当初那个感化院的情况,奥尔不认为和它同地区的教会机构是什么好东西,但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目前哈勒姆街的所有街道上,每天一入夜,街道上就只剩下巡逻的人和警察?而每个区域的巡逻人都是彼此认识的,警察也都确定是彼此认识的。”
“我们这里的巡逻有严格的区域划分,他们不止彼此认识,还在上岗之前自己设定了自己区域的暗语。我们也只有当地分局的警察知道自己的暗语,其他区域的警察进入后,假如遇到的巡逻队里的警察不认识对方,那他也只能乖乖地跟着巡逻队先回警局。”
“巡逻队的组成是怎么样的?”
“警察、民兵,以及所有愿意自己保卫家园,并持有枪械的男人们,尤其受过军事训练的优先。”
“那位被掏了肠子的民兵,你们是多久后发现他的尸体的?”
“他死亡后,不超过十分钟。”
“这家伙堪比专业刽子手了!”奥尔发出一声惊呼。
“是的,据发现他的人说,他们发现时,他的腹腔还在朝外冒着热气。”
“你们事后是怎么追踪的?周围地面上的血迹呢?”
“血迹有点乱,发现尸体的巡逻队一部分人立刻分散寻找,另外一部分则手忙脚乱地把尸体放了下来,所以尸体周围的血迹就乱了。巡逻队的人分散后挨家挨户地敲开门查找,询问,也没有发现不对。等到我们赶去,没有任何踪迹。”
警长对于案情的陈述,没有添加带有任何个人偏向的形容,十分的纯粹。
“这件案子距离现在过了多长时间?”
“就是两天前的晚上。”
“……酒会结束后,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当然,我会亲自与您同去的。”
他也没提不去参加酒会的事情,看来这个酒会对警长来说,也是有一定意义的。
“对了,我要提醒您,我们的镇长是一位有才干的绅士,但是他在幼年的一场事故中失去了右腿,而且他的眼睛有些特别,他的左眼是蓝的,右眼是绿的。”
“咔!”在一边默默地做着记录的罗森伯格,把记事本掉在了警车上,“抱歉,我没拿稳。”
“我知道,这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惊叹的事情,但这正说明了镇长的能力。”警长把罗森伯格的表现当成了他没想到镇长是一个残疾人,还是个少见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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