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家和苏曼家的房子里,都有浓重的漂白水的味道。而林道夫家,则满屋子都是臭干酪的味道。”
“整栋房子都有?”
“是的,豪斯夫人知道死人后,觉得可怕,所以命令仆人们将整栋楼都用漂白水擦洗了一遍。苏曼夫人知道豪斯夫人的情况后,也命令仆人那么干了,而林道夫全家都嗜吃臭干酪。”斯科特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狼人,那位狼人的脸色很难看,他对狼人轻微的摇头示意。
狼人也回以摇头——现在斯科特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了。
显然,斯科特并不像之前表现的那样,对狼人只有冷硬的命令。奥尔看见了,当做没看见,他回到了三位女仆面前。
豪斯夫人是中年女仆的主家,苏曼家是褐发女仆的主家,金发女仆当然就是林道夫家的。
“女士们,您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三人整齐低头,竟然连刚才的那点惊慌都没有了。
奥尔扭头,看守她们的警官主动开口:“她们什么都没说,但是有眼神的交流,其余两位女士,都在看向这位女士。”
警官指的是褐发女仆。
奥尔皱了皱眉,看向同样归来,对于没有任何发现也同样失望的警长:“跟我讲讲那三家的情况,家里都有什么人,男女主人从事什么工作,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有必要吗?最多只是这三位女仆看到了什么。”
“有必要。”奥尔很肯定,“抛尸的位置,不是随便挑选的。”
他没有压低音量,三位女仆都被吓得一颤,但没有抬头,依然低着头。
“……好吧。”三位女仆不太正常的反应,也让警长妥协了。
警长自己说没必要,但他对这里住户的了解,还是十分详细的,看来也是一位尽责的人。
豪斯先生是矿业商人,家里有两个儿子,是三年前搬到索德曼的。苏曼家是两年前从飞利浦王国移民过来的,是一位贸易商人,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林道夫先生则经营着一家中等规模的海上客运公司,有三个儿子,是四年前搬到这的。
苏曼家和林道夫家都住在更昂贵一些的南边,豪斯家住在更便宜一些的北边。
这里的住户们关系都不错,会定期举办邻里之间的聚会,夫人们和先生们都彼此认识,仆人们当然也互相熟悉,因为聚会的时候,他们会经常互相借用对方的仆人——这不稀罕,就像穷人聚会要借邻居的碗筷与桌椅一样。
“有哪家在发现尸体后,表现得格外恐慌吗?比如立刻要求离开,不想多停留任何一天。”
把尸体扔在家门口,这可以理解为威胁、恐吓。
“都有些恐慌,豪斯夫人与林道夫夫人甚至晕倒了,并且有多家都在商量着搬家,但在我们表明查案期间,他们不能离开,并且皇家警察会有多人站岗后,他们都平静了下来,没到那种迫切的地步。”
奥尔摸了摸下巴,不是恐吓……或者至少没人认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需要用四具警察的尸体恐吓。那么特意把尸体弄过来,还有什么解释呢?
而且尸体是被盖着的……不,也绝对不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表示对死者的忏悔、关爱、关心。斯科特形容过,四名死者,像是被屠宰的牲畜一样,被交叠地堆放在了垃圾堆旁边,凶手对他们毫无愧疚与伤心,尸体就是垃圾。
奥尔挑眉,他有了一些想法,但只是他自己的“想法”,没有证据。
而证据……或者说突破口,要从女仆们的身上寻找。
“女士们,我们死了四个人,你们知道些什么,但是选择闭口不言。”奥尔改变了态度,收起笑脸,也不再使用敬语,“我并不想难为你们,可你们的行为,是对我们的伤害。我刚才的恐吓,对于一位需要钱财养家糊口的女佣来说,是可怕的。
你们刚开始怕了,紧接着又不怕了,是谁给了你们承诺吗?就是……你们丢了现在的工作,但很快就会有其它的工作,甚至得到一大笔钱,可以离开索德曼,到别的地方过上温暖富裕的生活。”
奥尔站在了中年女仆的正对面:“你们有孩子了吗?或许连孙子也有了?他们也在索德曼吗?刚才死去的那四位警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而死的。那么反过来,假如被保护的你们,踩着他们的鲜血和生命与他们的敌人站在了一起,那我们作为他们的同事,为什么还要继续保护你们呢?
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索德曼有着怎样的地下世界,假如,我们向地下世界宣布,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不受警察的保护,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中年女仆开始发抖,她把头抬了起来,看向奥尔的眼神就如看见了一位行走在地上的魔鬼。
索德曼的皇家警察再怎么废物,他们也依然为索德曼这座巨大城市里的人们,提供了基本的安全保障。绝大多数人在遭遇各种伤害事件时,高呼警察,警察只要听见了,是会去提供帮助的。他们会抓捕小偷,会和强盗搏斗,会救火,每年因公殉职的皇家警察至少也有两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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