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微夏被周书宁破坏掉的心情总算回来了,抬头看到周宴辞在看自己,又主动凑过去亲了一口。
后者冷哼声,对她的讨好不屑一顾:“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投出去的简历初审通过了,hr打电话让我下周一去面试呢。”她高兴地炫耀,“声浪传媒,这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
周宴辞不走心地、敷衍地回:“哦。”
沈微夏兴奋的有点忘乎所以,“二叔,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当一个记者。”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藏不住心事,脸上是r0u眼可见的高兴,“太yan平等的普照大地,可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y暗角落。底层百姓受到掌权者的欺压,诉求无门,好人被坏人泼一身脏水,颠倒是非,甚至有人在追求正义的道路上付出生命……”
五岁那年,她作为一颗弃子,被生母送回了周家。
同样都是周鹤云的nv儿,她和周书宁的身份却有着天壤之别。
那时她不懂,不懂为什么自己跟周书宁吃的饭不一样、上的学不一样、穿的衣服不一样。
也不懂,为什么有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地喊她微夏小姐,背后却称呼她为小野种、私生nv。
后来她懂了。
为什么呢?因为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尽管她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可她的存在对于周家而言,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再后来,她发现这个世界上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弱者。
她人微言轻,改变不了弱r0u强食的生存法则,可既然活着,总能为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做点什么。
因此,高三那年填报志愿,她放弃了原本想考的金融专业,选择了新闻学。
周宴辞坐在床边,耐心的听她讲完了梦想。
作为上位者,他虽然没有欺压底层人民、颠倒是非,但也很难共情弱者。
不过见她这么兴奋,他也不忍心泼冷水,伸手r0u了r0u她的小脑袋,“想做娱记还是跑民生?”
“伸张正义嘛,当然是跑民生啊。”
周宴辞被她的伸张正义逗笑了,“跑民生可是又苦又累,暗访也是拿生命在冒险,要是卧底身份暴露,被打si都有可能。”
“那要是都怕si,都瞻前顾后,这个半黑半白还夹杂着一点灰的世界岂不是全黑了?”
“……”
她说得其实也有点道理。
世道不公,总要有人去撞个头破血流。
“那等毕业了再去实现你的梦想也不迟,这才大三,急什么?”周宴辞将她的头发r0u得乱糟糟的,“你又不缺钱花,实习的话可以先找个轻松点的工作。”
应聘记者也不是不可以,做个娱记,跟踪明星拍点八卦,偶尔拍到大瓜拿点封口费,也挺好的。
但跑民生,不只是累,还危险。
他不愿看到她置于危险中。
沈微夏没吭声,觉得周宴辞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不缺钱花?
她十八岁离开周家,大学三年几乎一直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别人的周末和寒暑假逛街、唱k、旅游、看电影,她呢?
她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
赚的钱大部分交了学费,小部分用在了生活上,虽然没把自己饿si,但也仅仅是勉强够生活而已。
怎么都谈不上不缺钱花。
“二叔,我知道你钱多,从来没为生活发愁过,但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好吗?”
周宴辞被她呛声,脸se冷了好几个度:“我给你的钱不够花?”
“你给我钱?”沈微夏怔了片刻,有点0不着头脑,“你什么时候给我钱了?”
她这三年根本没见周家的任何人,更没收过他们一分钱。
否则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周宴辞揣摩着她的神se,见她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缓了缓才道:“你离开周家后,我每个月都会往你卡里打十万块钱生活费。”
当初他跟沈微夏的私情曝光得蹊跷,上完床的第二天事情就败露了,其实他心里能猜到,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那时周书宁还小,不可能是她,至于到底是蒋澜姝还是周鹤云,他不得而知。
不过这个幕后推手的目的应该只是想把沈微夏赶出去,而不是置她于si地。
他想着周家本就是个是非之地,远离也好,所以放任不管,没有cha手。
沈微夏离开后,他又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出去没什么生存能力,所以每个月都会往她卡里打一笔钱。
寒暑假和国庆五一这种小长假,为了让她玩得开心点,还会多给她打十万。
三年算下来,怎么也有五百万了。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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