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 是他为了结好平江侯送与他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送的是平江侯,其实是为了借此拉进关系,交好平江侯那位春风得意的大舅子天官王宣。
事发地点是德胜楼,会不会把他送产业结交平江侯的事情翻出来?
顶级勋贵拉拢天子近臣,这事能做不能说,要做也得捂得严严实实,要是被翻出来,他就完了。
朝臣们七嘴八舌,顿时把严肃的御门变成了市井中的菜场。
桓悦蹙眉,喻和立刻上前一步,高声道:“噤声!”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朝臣们齐齐低头:“臣失态。”
桓悦冷冷道:“新建侯、普安伯、宁阳伯、威化伯,教子不严,御前无状,其情难谅,其罪难恕!”
四个被儿子牵连的倒霉勋贵立刻扑通扑通齐齐跪下,叩首称罪。
眼看皇帝神色不豫,勋贵之首定国公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站出来求情:“皇上,新建侯世子等人虽然无状,但不知者不罪,谅他们也没有胆子冒犯圣驾,只因有眼无珠、行为跋扈,才不慎冲撞了皇上,皇上圣德昭彰,若能给他们一分宽宥,必能使他们知错则改。”
定国公也没办法,他是勋贵之首,往日里享受各府的支持,如今也得站出来替他们说话。总不能真叫皇帝以大不敬治罪,直接把四个勋贵全处置了。
还没等桓悦说话,从来不怕得罪人的左都御史邓大人再度登场。他方才对着皇帝,说皇帝自己出宫往鱼龙混杂的地方跑,被冲撞了你也有责任,转过头来对着定国公,顿时张嘴就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勋贵跋扈自立国则久也,唐代太宗曾对尉迟敬德说‘朕观汉史,尝怪高祖时功臣少全者。今视卿所为,乃知韩、彭夷戮,非高祖过。’新建侯世子等人,可有尉迟敬德的功劳吗?尉迟敬德尚且不曾对君主无礼,新建侯世子等人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这话说得可太诛心了,定国公脸色当场就变了。然而邓诲是个孤臣,满朝人给他得罪的差不多了,哪里会害怕定国公的脸色,仍然接着道:“国之大事,惟赏与罚,臣恳请皇上依照律令处置。”
勋贵们脸色难看,文臣们正好趁机狂追猛打,当即就有许多文臣站出来附和,口口声声历数勋贵们的罪名,简直是要将勋贵钉死在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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