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你怎么能亲手把自己的同胞献给那种怪物?”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这是为了大局。”
张星官奇怪极了。他心想,这个云乘月是不是不大聪明?问过的问题又问一遍。怕不是个空有悟道天赋、没有才智城府的草包罢。
他失去了兴趣,抬腿想走过去,先杀了那两个没知觉的书院学子。
“……不准过去。”
云乘月却拦在了他面前。她站起来,身体晃了晃,手中匕首指向他。她的眼神变得冰冷。
“不准伤害他们。”
张星官也盯着她。不晓得为何,他听见这句话、看见云乘月那冰冷的眼神,一瞬间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大人物”,那些“顶尖人才”。他们都像云乘月,都像虞寄风,有高高在上的眼神,自以为可以蔑视他、评价他,甚至无视他……无视他!无视张家!可他只能忍,他的父亲也只能忍,他的爷爷,他的祖先全都只能忍!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凭什么还要忍?
一股邪火冲上来,冲破了张星官那谨小慎微的习惯。他冷笑一声。
“不准?我偏偏做了,你能如何!”
他抬腿用力一踢,重重踢上了拂晓。
小麒麟虽然有着空间天赋,可没有斗法的本事,一下猝不及防,被狠狠踢飞出去,猛一下撞上了墙壁,又滑倒在地,好半天才勉强发出一声呻吟。
“……拂晓!”
云乘月瞳孔紧缩。可她没有扑向拂晓,而是本能地朝张星官扑了过去。她的眉心更加滚烫,杀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现在她心头。
——杀了他。
她心中回荡着这句话。
张星官轻而易举地拂开了她。第四境的修士对上第一境的修士,便如皓月对上荧光。天壤之别。
云乘月摔在地上,浑身疼痛欲裂。但她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爬了起来,重新冲过去。
“不准伤害他们。”
砰——!
“不准……”
砰——!
张星官好像从这明显的实力差距之中,得到了无限的乐趣,竟饶有兴味地来回玩了好几次。
每一次,云乘月都摔在地上,或者砸在墙壁上,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最后,她再次被掀翻在地,而且恰恰摔倒在陆莹旁边。这一次她摔得更重,浑身都像要碎了,五脏六腑气血激荡,一抬头就咳出一口血。
她挣扎着还想爬起来,背上却狠狠一重——张星官踩住了她的背。他的靴子在她背上来回碾压,带着无限的恶意和快意。
她爬不起来,甚至连呕血都不顺,呛得喘不过气。她只能勉强抬起眼,正好看见陆莹苍白的、带着痛苦表情的脸。她背后是诸葛聪。他们都一无所知地昏迷着。再远处是哀哀鸣叫的拂晓。它暂时没事,因为傅眉的一缕神识护着它……可,又能护住多久?
他们……他们现在都需要她……她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她挣扎着,四肢却更像抽搐。
“不准,不准伤……”
呆滞地重复这句话,好像成了某种本能。又一次成了本能,又一次……同样的事,究竟什么时候还曾发生?
“唔……!”
张星官用力一踩她的背!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高高在上?”
这个多少年来刻板低调的官员,仿佛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彻底释放了心底的恶意,并不干脆利落地杀了云乘月,而是尽情享受着折磨天之骄子的快乐。
“你们这些人,难道天生就比别人更高贵?”
砰。
“你们明明一无所知,为何竟敢看不起我?”
砰。
“凭什么你们就能万人吹捧,我们这样隐忍牺牲的人却要被你们踩在脚下!今天看是谁把谁踩在脚下……看谁把谁!”
砰、砰……
云乘月死死地攥住匕首。这是她现在仅有的力量。哪怕它并不能真正发挥作用,她仍要紧紧攥住……攥住这唯一的、最后的反抗。
生机在保护她的躯体。但现在,这种保护唯一的作用,就是把生命和痛苦拉扯到等长;漫长的痛苦和折磨。
可肉体上的痛不是不能忍。真的,不是不能忍。
她努力睁着眼,去看陆莹,去看诸葛聪,去看拂晓。他们都还活着。现在他们还活着。她不能让他们死……她不想让他们死。
——没有人真的可以“一定”做到什么。
这句话是傅眉说的,还是别的什么人说的?
对啊……原来,她根本不可能“一定”做到什么。她不能一定保护谁,她不能一定不让谁死。
外面,外面的鲤龙……是不是已经把人们的灵魂吞吃干净了?无数人类的魂魄,无数人的喜怒哀乐的一生,牵连着无数颗心脏的生命……是不是都已经化作了那头怪物的血肉和力量?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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