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 便是将话都说绝了,如今回头施舍,她为何要感恩戴德?
话说的难听,可意思便是如此, 拒绝便已经是得罪了,既然如此,为何要唯唯诺诺, 贵妃本就不喜欢她。
“说不准, 等侯爷回来”
“什么?”
可话到此,她却摇摇首不再说下去, 等他回来,或许便是和离的日子了, 她还在意贵妃做什么。
隔着距离, 姜予看不见小侯爷, 就同贵妃所言, 她做到了一切身为主母的本分,却丝毫不在意这位夫君。
此去,前路坎坷,或许不巧,真的是永别。
姜予又看了一眼,最后在落雪中转身,“走吧。”
宫里的年宴自然是很热闹的,天子近臣和家有诰命的女眷都要一同入席,侯夫人不能来,便由姜予出席。
王家近来炙手可热,王夫人已经得了诰命,此刻正被团团围了起来,夫人们脸上都堆了笑脸。
可她眼见了姜予,就几步上去,笑道:“你同我坐吧。”
陈家夫人瞧见她,也温善的道了声好。
姜予一一打过招呼,忽觉前排有道目光看来,她瞧着对方身上隆重的服装,略微疑惑,很快她便收回了目光。
其他夫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这风水轮流转,如今上京女眷圈里头姜予的名声可算是今时不同往日。
姜予在王夫人身侧的席位坐下。
王夫人道:“前几日,我听茵茵同我说,你准备年后到外头庄子巡检一番?”
姜予笑道:“嗯,带着我家几个小妹,去住些日子。”
“那儿清净。”王夫人赞同道:“我家几个姑娘郎君素日待在家中也是烦闷,若是能出去放放风,也好过总给我添乱。”
姜予一听,便知王茵茵同她说过了,几番言语后,把事儿定了下来。原来只是两家的事儿,偏偏有人竖着耳朵听,心里算盘打得直响。
韩夫人借着她家老夫人的光进了宫,早早挤在中间,脸皮厚的插进去话,“呦,我家萍儿也说,这到了春日躁动,想出去踏青踩风呢。”
两人没搭理她,她便兀自说道:“我家还有两个整日不学好的混小子,一身的武力,小女娘在外头,还是要有人照应着,况且这人多总是热闹的。”
韩夫人嘴皮子厉害,王夫人也不好一句不答,她说上一句,韩夫人便能说十句,姜予听着两人说话,安静的饮着佳酿。
忽然眼前多了个侍女,低着首对她道:“皇后娘娘在申时二刻便会前来,夫人若觉得枯燥,可在宴后去钟粹宫歇息一二,宫筵要到戌时才结束。”
钟粹宫?德妃?
侍女声音说的很轻,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姜予随着她的背影瞧去,看她停在了陈夫人身后。
德妃的母家便是陈家,姜予心中蹒跚了一会,可见陈夫人脸上礼貌的神情,倒不似是要害她。
她便弯了弯唇,回以礼貌。
韩夫人几次三番想同姜予说话,刚开口要问一句,宴席上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姜予便起身同众人一道行礼,她席位不算太往后,只见眼前拖去一道曳地的华贵裙摆绣着金丝风雀,很显尊贵。
之后,太监又一一报了宫中的各宫妃嫔入场,姜予低首,并不去看旁人。
宫里的筵席不似寻常人家,上面的几位近亲宗室说的话大多都夹带明枪暗箭,各宫妃嫔也是,姜予只是个小人物,她习惯的开启了自己多年养成的技艺,心里默念,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陛下是来的最晚的,姜予依旧低调行事,只是没办法被喊到名,她心想果然如此,便从容出列,跪下行了个不出差错的礼。
场上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只觉有一道威严的目光从她浑身上下扫了一通,接着便是冷声置地,“侯夫人可安好?”
“牢陛下挂念,冬日天冷,婆母身子略恙,臣妇在其身侧照料不曾懈怠。临行前婆母嘱咐臣妇要进宫谢恩,不能来亲自拜见,是她之憾。”
德妃道:“她身子不好,有这份心已是难得。”
姜予又往下弯了弯身,“多谢娘娘体恤。”
姜予行为并无一点错处,谈吐也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亦让人看出一点毛病,一般来说,叙话到这基本上已经可以结束了,可皇后和圣上都未发话。
只听席位上,怀着孕的容嫔掩唇笑道:“早先便听闻,你身怀几分通灵之术,可能瞧出,我这胎是男是女?”
她像是四五月份,并不是特别显怀,自然民间所说圆儿尖女并看不出。
殿内即刻寂静下来。
容嫔这问话,也是掐着数冒的,席间女眷都瞧着,那什么占卜之事传的神乎其神的,大多数人想的也只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并没那么当真。
可过了那事以后,不少人也不想得罪她,生怕真同韩家那姑娘一样落了个什么晦气。
眼下,却被勾着好奇心。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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