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接着将身上的斗篷和围脖解了下来,然后披在了水画身上。
水画被包温暖柔和的衣裳裹住,惊讶的睁大眼,接着赶紧推辞,“少夫人你不能给我,您冻着了怎么办?”
姜予给她系好绳带,摇了摇头,“没事,我抗冻。”之后又怕她来回推辞,出声道:“若是你和我推来推去,这里边的好不容易起的温度就散了。”
水画实在是冻的狠了,连手指都是僵硬的,听了这话她不再挣扎,而是不断地摇头,“不行的,少夫人!”
姜予表情有些严肃,“听话。”
水画被她叱喝的一惊,终于是不再说些什么,只攥紧着斗篷,双目湿润。
姜予重新转过身,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细风像刀子一样在身上擦过,她摸了摸自己冻的麻木的手腕。
真的好冷啊。
她仰起头望向宫门,心想再坚持一下,不然她就真的要装晕了,但愿贵妃娘娘是个有分寸的,不然这样大家都不好看不是吗。
宁栖迟从圣上那儿出来,御前的总管敬喜毕恭毕敬的送他往外走,边笑着道:“这会子功夫少夫人已经到宫中了吧,听说姜家三姑娘这几日也到贵妃娘娘那探望,小侯爷尽可去叙叙旧。”
这儿是皇宫,可没什么私会的流言敢往外传。
本以为能哄得小侯爷高兴,却没想宁栖迟一句话也没答。
敬喜不由得纳闷,今日陛下招小侯爷入宫,为的是他抓了几个世家子弟入狱的事儿,定的什么贿赂上官的罪名,陛下叫他赶紧给人放了免得朝中老臣针对,偏偏小侯爷不答应,非要按律办事。
陛下气的不行,又拿他没办法,说什么只许这次以后不准再胡来,总之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小侯爷的意思。
敬喜可精着呢,还不是说好听的话讨喜?可小侯爷好像并不吃这套啊。
在笔直的长廊里往贵妃宫里走,远远的望见一片冰湖似的中心,站着两道细瘦的身影。
敬喜一惊,“哟,今个又是哪个小宫女惹贵妃娘娘不高兴了,这天这么冷,再站会不得香消玉损了?”
小侯爷的脚步停了,微抬起眼睫,一瞬不瞬的望着前面那道单薄的人影。
女子规矩的站着,她的身姿薄的如同一片纸,却背脊挺直,像风雪中的不堪曲折的花,身后的青丝纷扬吹起,露出脆弱细腻的后颈,冷白的肌肤上冻的一片通红。
小侯爷依旧面不改色,可敬喜却忽然觉得,四周却仿佛更加冷寂,他想开口打破局面,却直觉心底跳的快了一拍,此时开口,并不妥当。
宁栖迟的目光在那道身影上停滞,他面色平静,放于身前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前几日那种烦躁又一缕一缕的冒了出来,无论他怎么控制都无法消失殆尽,又或是彻底忽视。
作者有话说:
此时的女鹅只想完成任务回家吃鱼
23
◎我会与她和离◎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有宫娥上前唤姜予进门。
水画赶忙把身上的斗篷扒下来套在姜予身上,颤着声问,“少夫人,您冷不冷?”
抚上她的手冰凉刺骨,姜予摇摇头,安抚道:“没事,走吧。”
她走路有些慢,被人引领着走向宫室内,正巧碰到了姗姗来迟的宁栖迟,她与他对望了一眼,点首致意。
敬喜瞧着她的装束,瞬间就有些傻眼,他居然看错了人,把侯府少夫人说成宫女,又想着小侯爷也不重视这位新婚娘子,应当也不会在意他的失言吧?
没想着背影那么孱弱,正眼却这般貌美,在外头被晾了这么久,眼下犹如花枝轻颤,肌肤冷白,实在是我见犹怜啊。
他赶忙打补丁,“少夫人竟这般有耐性,奴才适才还想待会求贵妃娘娘几句,别把您冻坏了才是。”
姜予唇色微微泛白,却依旧亲和的笑了笑,“谢过公公了。”
本只是说两句漂亮话,见她冻成这样还依旧温和从容的笑,敬喜一时内心有些复杂。
靠近宫室内,没了冷风迎面,姜予才算好受了一点,她拢了拢衣裳,忽觉有一道视线朝她扫来,她微微抬首,见小侯爷身姿鹤立,凝神看着她,低压的眼尾略沉。
她思忖片刻,问一旁的水画,“你瞧我这样可有什么不妥?”
水画一怔,然后为她理了理发髻和衣衫,然后哆嗦着点点头。
那边宫女走来,往里指示,“娘娘请夫人和小侯爷觐见。”
姜予点首,先一步随着她进入宫门内。
敬喜见小侯爷未挪动步子,一时迟疑不定,正要询问,便听他缓缓出声,“去给她煮碗姜汤。”
静了片刻,又道:“不必说是我吩咐的。”
敬喜更不解了,但小侯爷已经离去,心底想着要不要将这事跟圣上说说,毕竟圣上可是有意,若是宁栖迟提及,就准他作废这门婚约,和离的啊。
殿内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可谓恰当,姜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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