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不可能尽在掌握之中,要善用大势随机应变。阿婴如今可是看明白了?”
张婴:……
呵呵,现在说再多的大道理都遮掩不了,大父就是故意的。
这时,公子寒也倒了杯水喝茶,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公子高身上,道:“二兄,平日里你最喜欢诗经文章,最讲究礼仪排场。日后有时间也多带皇太孙听听民间戏曲,好让他知晓一个道理,这天下以“孝”为大道,大父、阿父要做何事,哪有晚辈可……”
“闭嘴!”嬴政眼睛一瞪,声音透着严厉,“怂恿兄长带犹子去三教九流的场所,哪来的脸面说这个!”
公子寒阴阳怪气的表情僵在脸上。
“还有你们,听到这般荒唐的说辞,一个个闷不做声的看着,作甚!”嬴政目光扫向其他公子,“我是这般教你们的吗?!”
其他公子:!!!
扶苏看着弟弟们敢怒不敢言的目光,轻叹一声,拱手道:“父皇,此乃扶苏之错,是我未曾管教好阿弟们。”
“你是该反省。寒说阿婴时你不出头,现在出来说个甚!……”嬴政又是一通批评,“怎么难道你还想玩平衡之‘术’不成?”
扶苏大惊,连忙走出来拱手道:“父皇明鉴,儿万不敢有此心。”
其他公子也纷纷鞠躬拱手道:“父皇息怒。”
嬴政收回冷冷的视线,重新看向张婴,道:“阿婴,你可以擅“术”,但万万不可常用擅用“术”,否则就会像寒这般自以为是。实则破绽百出。”
公子寒脸刷地红了,咬牙低头。
张婴心下无奈,有些话大父就不能私下说嘛。他不想继续拉公子们的仇恨值,于是张婴将话题转移回去,开口道:“既然是大父忘记了。何不趁着诏书尚未发布天下,重新修改呢?”
公子们偷瞄一眼张婴,竟敢在父皇气头上顶嘴?!
扶苏看向张婴的眼眸闪过一抹担忧,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恃宠而骄啊!
如桥脸上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阿婴婴也太好心了,这可是皇位啊!高高在上的大兄,与会陪着他玩耍的阿婴婴,他对阿婴婴鼎力支持啊!
然而出乎公子们的意料,嬴政一点没生气,还亲昵地戳了一下张婴的眉心,道:“你小子别想了,君王一诺千金。既然当了皇太孙,就得担起责任,好好给我批改文书去。”
张婴:……
他扭头看向扶苏,正欲求助,没想到嬴政也将眼神看向诸多公子,喝斥道:“还傻站在这作甚!有事的给我做事,没公务的都给我上城墙搬砖去!”
大秦众公子:……
……
……
小半个时辰后。
张婴端坐在特制小书桌,看着宫女主动沏茶,在他座位斜下方。
扶苏与他几乎平行而座,高、寒等几位及冠的大秦公子,端坐在扶苏的下方,他们全部在翻阅、审核源源不断的文书。
经过他们的手的文书一部分会分流下去,还有一部分会转交给候在旁边的内侍,内侍们整理文书,然后将其一摞摞呈送在张婴的案几上。
张婴看着这一幕,莫名有一种雏形“内阁”的感觉。
他甩了甩脑袋,目光落在越搬越多的文书上。
这一摞,红色印泥,没有印章,非加急,估计得用上一个时辰左右。
这一摞,黑色印泥,有私人印章,非加急,估计得用上两个时辰左右。
这一摞不得了了,红色、黑色、藏青色三个印泥,还都加了私印,粘贴了加急的羽毛,嗯,这不是计算耗时多久的问题,而是用时间战术能否解决的问题。
……
随着文书一摞摞增多,张婴开始怀疑自己这几日还能睡觉吗?
他不会成为第一个猝死的皇太孙吧。
张婴的目光看向坐在斜后方,正撸起袖子批改文书的嬴政,看着对方远远高于自己这边的文书,他又将质疑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说真的,这一波不是心疼嬴政,他只是担心万一刺激到工作狂,嬴政给他来一波反向操作,那他不得哭死。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来者人名还没被内侍通报,她的声音就先清晰地传递出来。
“我的好孙儿就在此,没有离开吗?”
“陛下说谢绝见客,但我不是客卿我是他夫人。你速速去通报。我这是人之常情,舔犊之情,你去你去,有什么我一力承担。陛下不是不近人情之辈。”
……
扶苏愕然抬头。
其他公子悄悄偷瞄扶苏、张婴,公子寒脸上先是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但很快又有些意兴阑珊地偏开头。
公子高看了看公子寒,又看了看扶苏,忽然起身道:“父皇,儿去请郑夫人……”
“闭嘴,坐下。”嬴政有些冷硬的嗓音响起,他瞟了一眼候在旁侧的赵文,“去将郑夫人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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