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如何处理这一场亲情危机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犬吠声音。
大秦最有权有势的男子移开了目光,赵文随之松了一口气,他也看过去,只见跑远的两只狗又跑了回来,领头的大黄犬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很快,它将其轻轻吐在张婴的腿前,滚在地上的被羊皮卷包裹好的肘子,看这热气腾腾,多半是刚从庖厨那偷来的。
同时对身后的狗汪了一声,又对张婴汪了两声,虽没说话,但赵文却诡异地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这是另外一只犬的感激。
赵文在一旁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犬通人性……”
张婴完全没心情听赵文努力热场子的话。
他像模像样地将带着口水的羊皮纸捡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嘴角一抽,这厚厚的羊皮纸上居然记录着一份爱而不得的日记。
大概内容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公主与沉默寡言的工匠相爱,在大秦公主即将出嫁前三日,他们选择了私奔,但还没有跑出王宫,就被公主的母亲给抓了回去。
公主以命相逼,工匠虽保住了性命,却被阉割,同时被关进了后宫地牢,要挟公主出嫁。至此,公主嫁人。
工匠一生都记得公主的里巷,在地牢绘制农具,但因为怨恨秦国,所以一生都没将农具图绘上交出去。
……
系统送奖励的方式真的是越来越狗血,越来越离谱了。
但为了让奖励面世。
张婴还是深吸一口气,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对嬴政道:“仲父你看这个……咳咳,说不定是某位墨家擅农具的人的私人记
录,上面还画了好些农具,从描述来看这些农具都很厉害啊!
还得多谢这条狗。要不是它把我当救命恩人,也不会用这个包着肘子送过来了。”
嬴政平静地接了过来,这是一份折叠的明显很有年代感的羊皮卷,上面还带着些腥味和膻味。
他快速扫了一眼故事,微微皱起眉,然后继续往下面看。
羊皮卷的第二页上大约画了十多个图,每个农具图下面都备注了字。
但大多数的图形都被损毁,有的是被血迹遮掩,有的是被烧了个窟窿,有的是整个图都糊掉了,只剩下中间还有两个图能勉强看清楚。
一个备注着曲辕犁,另外一个备注着秧马。
每一个下面还分别有一句话介绍。
曲辕犁:可调整犁铧入土的深浅,自由碎土、松土和起垄作亩,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能将翻起的土堆推往一边,提高耕地速度。不如水筒车,暂弃之。1
秧马:能插秧和拔秧的工具,最适合楚国水稻,可惜,弃之。
……
嬴政没种过地,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对介绍后面的一些耕种数据很敏感。
想了想,他看向赵文道:“拿去给少府工师,尽快做出来,再拿去验证。”
赵文连忙上前一步,道:“唯。”
张婴没想到嬴政如此雷厉风行,原本想要劝对方的话全部吞回去。
想了想,他开口道:“仲父,若是这些农具真有记载中的这般厉害,倒是一个绝佳的推广纸书、打破贵族拒绝纸书的机会。”
嬴政微微颌首,先是微笑地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道:“你是个有福气的。”顿了顿,他又平静道:“若记载属实的话,倒也是一个机会。”
胡亥见嬴政不光听了张婴的话,还夸奖对方,心里越发委屈和不爽,开口道:“父皇,若真有记载的那么厉害,这贱籍之人怎么可能忍得住默默无闻。再说,这东西明明是狗带来了和张婴的福气有什么关系……”
“少逞口舌之利。”嬴政目光淡淡地扫过胡亥。
张婴在一旁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明明是胡亥公子的功劳。
看看,胡亥公子被打了屁股,拿狗出气,最后才得到了这羊皮卷,不管中间过程如何,前因都是臀,后果是好的!
这证明什么?足以证明胡亥公子的咳……臀有福气啊!仲父,说不定多打一打,这福气还可以再多打一些出来!”
众人努力憋住笑,低下头。
“你,你个竖子满嘴粗坯,胡言乱语!”
胡亥被做一个屁股又一个屁股给整破防了,他指着张婴故作正经的脸,指尖不停地颤啊颤,“你才有那什么福气!你才该挨打!”
嬴政有些无奈地捏了张婴的脸颊一把,轻声道:“狭促。”
张婴委屈巴巴地抬眼看向嬴政,振振有词道:“仲父,你看我一直在夸胡亥。你看看这羊皮卷上还有他的新鲜鞋印、狗血印都将其他农具图都毁坏了。
这么珍贵的羊皮纸被毁了,最重要的水转筒车被踩没了,我都没有骂他,我都在夸奖他!难道还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好意吗!是他不领情。”
嬴政一时无语。
胡亥气得强忍着屁股痛,跳脚道:“什么珍贵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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