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祖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现在的沈安可是二品的御使大夫。”谢韶茵手里拿着一根梅树枯枝端详着,然后又将其掰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谢温娘的事情,谢韶卿听母亲说起过,因此便也知道一些。
“只不过,人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人人都希望自己插到土里的断枝,日后生根发芽能长成遮天蔽日的松柏。但只有等它长出来以后,才发现长出来的,可能只是随风摇摆没有风骨的扶柳。”
谢韶茵听了点了点头,谢温娘后来执意要嫁给刚中举人的吴延笙,白氏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吴延笙家里不甚富裕,父母早亡,哥哥吴延礼是当地县衙里一个小衙役。他多年来一直苦心供着弟弟读书,希望有朝一日弟弟可以出人头地,重整吴家门庭。
只是这吴延笙倒也没有让他失望,多年寒窗苦读,终于中了举人。吴延礼比他的弟弟还要高兴。
以前瞧不上吴家的人,现在都是巴巴的往上贴,给吴延笙说亲的人是络绎不绝。
但都被吴延笙给回绝了,他瞧不上这些惯于捧高踩低之人。
但主要原因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那人便是谢府的谢温娘。
自古以来,都是高嫁娶,低娶媳。
吴延礼听到要和谢家联姻,自然是万分欢喜,能攀上谢家,对弟弟的前程也会颇有助益。
但吴延笙自恃清高,不通官场的人情世故,屡屡得罪同僚。
世态炎凉
谢府初时,还看在谢温娘的面上,为吴延笙在官场上谋划,打通关系,时间久了,看着吴延笙没有丝毫的改变,白氏在心里也渐渐的厌弃了这个女婿。
因此直到现在,吴延笙还只是江南一个小小的六品通判。
“听说姑姑这次不能回来,是因为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经不起这么远的舟车劳顿。所以回来就要在过些时日,将身子养好,在启程回云安城。”
谢韶卿听了点了点头。
只是她知道,她的这个姑姑,性子可不像她的名字那样温婉。
“茵儿妹妹叫我来这里,不是单单想和我聊姑姑吧。”谢韶卿缓缓的说道。
“妹妹只是在那个院子待的太过烦闷,就想和姐姐说说话。”谢韶茵看向远处的那座假山,目光幽然道。
谢韶卿自然不愿相信,谢韶茵找她只是为了说这些。只是谢韶茵既然不愿意说,她便也没有在问。
两人分开的时候,谢韶卿神情复杂的看着谢韶茵离去的背影。
她不知道这个纤瘦的背影后,还藏着多少秘密。
谢韶卿昨日给母亲说过,今日要在望月轩用午饭。因此她和谢韶茵分别以后,便直接去了母亲那里。
王氏看见她来了,便吩咐丫鬟赶紧摆饭。
只因王氏得知过两日,便要随着众人出府去庙里祈福,心中莫名的不安。因此也无心用饭。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
“母亲,吃的这样少可不行,你的身子才好转一些。”
王氏不想让女儿担心,又勉强吃了几口。
两人吃完以后,丫鬟撤了碗碟。谢韶卿陪着王氏说了会儿话,便服侍王氏喝了汤药睡下。
谢韶卿看到母亲今日精神不是很好,便没有离开。
随手拿了卷书坐在书案前翻看。
顾嬷嬷也陪在旁边,手中正在做着一双绣鞋,谢韶卿心知这双鞋定是做给母亲的。
谢韶卿又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旁边的一卷画轴。
她看到画轴的绳子有些松动,本想解开重新绑好。
打开后发却现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女子。在仔细看,这画中的女子竟是母亲。
顾嬷嬷听到声响,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走了过来。
看到谢韶卿正在认真的看着这幅画。
“这是当初老爷给夫人画的。”顾嬷嬷叹息着说道。
“夫人当初嫁给老爷的时候,也是期待着能和夫君琴瑟和谐,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只是现在两人却是这般模样。”
谢韶卿什么话也没有说,面色平静的将画轴绑好,重新放回了书架上。
云溪阁
谢韶婉得知苏姨娘可以和她一同去的时候,很是欣喜。
这两日,谢府难得的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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