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不去追他,跟我走了一路。”天之道淡淡说了一句,又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是为了天元抡魁么。天元抡魁都过去了五年……”
宁无忧垂下眼睛,他想说自己早就知道剑宗宗主的安排是为了避免剑宗内斗,但是天之道却在说……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八岁的孩子是孩子,十三岁,十四岁,已经会喜欢什么人了,他那时候早早笃定了和大师兄在一起,说年少不会喜欢人,喜欢也是错觉,他第一个不信。
天元抡魁过去了五年,但他会喜欢那个人一辈子——这句话说出来,宁无忧自己也觉得苦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追上去了——追上去,被拒绝,他会觉得痛,他不想经历那痛楚。
“五年了,你都没有和他在一起,以后能在一起吗?”
宁无忧摇了摇头,下意识如此,天之道居然真正在为他考虑此事,又叫他难以形容此时的复杂酸涩滋味,许久,宁无忧叹了口气,道:“你到外域,要小心别人用别的手段害你,等我为你炼一些常用的药,我真怕你得罪了别人,还一点不知。”
天之道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果然,你还是对我很好。”
宁无忧叹了口气,有时候他觉得天之道变得日渐沉稳,有时候又觉得这孩子实在是不太容易叫红尘染得俗气,天之道看向远处,淡淡道:“该是如何,自会如何,无忧,我会对师父提起,等我一走,放你自由。”
自从那一日后,宁无忧许久都没去剑宗,也没去找西江横棹。一晃就到了秋天,剑宗还是没传出什么消息来,过了春天,天之道就该十五岁了。
这一年的秋天,学宗传出了举办红叶棋局的消息,据说外域的来客云棋水镜黓龙君要以棋会友,这个消息差不多是秋天最热闹的盛事了,正好秋天也是各种祭祀节庆之时,宁无忧很想去看看,便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可以问天之道去不去。
他去剑宗的时候,气氛不大好,归海寂涯派人去送消息,请他在待客的花园里等一等。不多久,天之道慢慢来了,高冠华彩,神色淡漠,他看向了宁无忧,转头向归海寂涯道谢,归海寂涯走了,宁无忧神色讪讪,觉得来得不大巧。
“红叶棋局?我不通棋局。”
“只当看个热闹,何况云棋水镜和休琴忘谱的棋局,你不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学宗七雅的风华么?”
宁无忧怂恿得太明显,天之道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又叫人送上来酒,酒是好酒,两人坐在花园里喝了几杯酒,树叶颤颤离枝,摇曳飘落,宁无忧伸手一捉,捉在手中,眉间浮动醺醉,天之道望着他,宁无忧微微一怔,笑道:“你喜欢?”
“喜欢。”
宁无忧笑得狡猾起来:“送你,就当……就当谢你请酒。”他这样说着,天之道投来似有深意的一瞥,随即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
剑宗宗主染了风寒,一时间不见来客,这一次宁无忧约了天之道,虽然很顺利,心中却不是很拿得准。他看得出来,天之道这些天只怕过的不是很痛快。
为何不痛快,他没有问,有些问题是他不能问的。但是他也猜得到,多半和剑宗之事有关,他提醒自己,绝不去问天之道什么时候离开道域。他太想知道了,但唯有克制,绝不能去问。
趁着秋日,宁无忧在山下炼了一个月的药,红叶棋局将至,他把炼好的药收拾好,顺便去看了看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格外需要关注的人家。
一旦冬天到了,路上就会很难走。纵然是他也不能常常下山,药草也缺,所以秋日里再去看看,趁着过冬之前将病人再照看照看,也是为这一年收拾结尾了。
一连几天,天气都很好。只剩下最远的一两个村子里,宁无忧每每路过西江横棹的住处,都要多看几眼,小船停在门边,一连几日,宁无忧终于耐不住,一天背着药箱,停在门外边。
他抬手敲了敲门,心里紧张,刚敲门几声,便听一个柔软的声音道:“是谁,这就来了?”
一个女子匆匆打开了门,宁无忧目瞪口呆,那女子粗衣荆钗,因着年轻,有一张活力健康的脸庞,冲着宁无忧笑:“您来找戚大哥……”
“我……我是来找他……”宁无忧结结巴巴的说:“我是……”
“戚大哥出去了,您进来喝杯茶吗?”
宁无忧看着她的脸,心里塞住了,他很想表现得礼貌,至少和出诊时那样的,对待毫不熟悉的人拿出来的礼貌,呆呆地说:“你是谁?”
女子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低下头,道:“我……我是他的未婚妻……”
宁无忧坐在河边,许久没有办法动弹,水面的倒影起起伏伏,他轻轻踢动一块湿泥,溅起了许多涟漪,影子也在水中起起伏伏,碎的不像样了。
时间变得难以连贯,天黑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子出了门,拉上门,匆匆离去了。又过了一段说不清长短的时候,西江横棹回来了,提着一个很大的铁锅,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有了灯火,宁无忧心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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