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肖渺下车,抬头望着上面的匾额,大气蓬勃的写了四个大字——海晏河清,看上去不像武馆,像古时高官的大宅。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个半人高的小男孩,踮着脚尖拉门栓,瘦骨伶仃的模样,一双眼大的出奇,盯着肖渺看了许久,轻声道:“你是谁?”“你好,我是肖渺,来练剑的。”肖渺居高临下地答道。小男孩点点头,“师妹请。”“什么?”小文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你这个小屁孩,你叫苗苗姐什么?师妹?”“我是师父五年前所收的嫡传弟子,”小男孩肃着脸道,“肖小姐是后来人,当然是师妹,辈分乱不得。”“我想你是误会了,”肖渺摇头道,“我不是来拜师的,只是来练个架子,唐成益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小男孩脸色愈加严肃,短粗的眉毛皱成一团,“师父的剑法不能传给外人,你要练,就得拜师,这是规矩,唐先生也是知道的。”“哎,你这小屁孩,一口一个肖小姐,唐先生的,你该叫姐姐,叔叔,知道吗?”小文看他长得这么秀气,又偏偏这么老成,忍不住手痒想上去摸一把他的头,手刚抬起,那小男孩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的,像原地飘一般往后退了半步,“肖小姐,你要是不拜师,就请回吧。”说着,作势就要关门。“等等,那我就拜师吧。”肖渺也无所谓被一个小孩子叫师妹,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刚进去,那小男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关上了门。“喂!”被关在门外的小文急得拍门,“你干什么,开门,我还没进去呢!”肖渺看了小男孩一眼,那小男孩双手背后,挺起胸膛,十足老学究的模样,就差捋一捋下巴上的胡子,“馆内,外人不可踏入。”“这也是规矩?”肖渺道。小男孩点点头,“孺子可教。”“小文,你回去吧,”肖渺扬声道,“给你放一周假。”“不不,苗苗姐,你替我开门,我不要放假!”小文急得满头冒汗,“砰砰”敲门,这假要是放了还得了,大少不得扒她一层皮,然而门内已经没人理她了。“我叫晏修,”小男孩背着手在前面老神在在地带路,“以后你就叫我大师兄好了。”肖渺从善如流:“大师兄,我们这是要去拜见师父?”“嗯,”晏修点头,“师父正在寒潭练剑,你来得太早了。”肖渺以为晏修说的寒潭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的带她拐入后院,来到一处水潭,正是夏日时节,潭水上却冒着袅袅白烟,寒气森森,肖渺穿着单薄裙装,都忍不住有些发抖,“师父呢?”
“就在潭中啊。”晏修手遥遥一指,肖渺才发现烟雾缭绕的潭水中有个人影若隐若现,水面雾气重重,她看不太清,隐约好像是个长发高大的……男人?“哗啦,哗啦。”随着越来越响的水声,那道长发人影也越走越近,果然是个年轻男人。他面容如玉,光着上半身,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在行动间都流露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双手背后,一柄长剑贴于身侧,乌黑的长发披散,像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而来。凑近之中,肖渺才发现他的眉毛与睫毛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看了肖渺一眼,沉默地单手撑地,一跃而上,黑色的长裤贴着修长的大腿,映衬出肌理分明的轮廓。“咕咚,”系统张嘴,哗啦啦的代码碎屑从它的口中流出,“宿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看上去好甜。”“师父,我把肖小姐带来了。”在肖渺面前很神气活现的晏修乖乖地抱拳行礼,一旁的肖渺见状,也别别扭扭地学着晏修的样子抱拳。“晏归海。”晏归海向肖渺微微颔首。“肖渺。”肖渺拱了拱手,权当在演古装剧。晏归海抽出身侧的剑交给晏修,拾起谭边的长袍,随意披上,对着晏修道:“带她去休息。”又重新拿起剑,向肖渺眨了眨眼,雪白的睫毛上下翻动,寒霜簌簌落下,肖渺不明所以,礼尚往来地也向他眨了眨眼,然后就见晏归海抬手抚了抚眉上的寒霜,淡淡地又看了肖渺一眼,转身离开。长袍曳地,手持长剑,乌发湿淋淋地披在身后,晏归海悠悠离去的背影仿若一副笔触极淡的水墨画,肖渺怎么看也看不出他看上去哪里甜。“别愣着,走,带你去看看你的屋子。”晏修拉了拉肖渺的手。肖渺回过神,低头看晏修,琥珀色的双眼清澈地倒映出晏修稚嫩的小脸,她的眼神没什么多大情绪,却看得晏修没来由地心虚,“你盯着我干什么?”“大师兄?”肖渺淡淡地说道,“你师父准许你这样撒谎诓骗别人吗?”晏修没想到肖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一下,“师父只收一个徒弟,我每天可没劲了,你来了就有人陪我玩了。”“我不是来陪你玩的,我来练剑,”肖渺反手抓住晏修的小手,“你不可以捣乱。”晏修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道:“你是除了我之外,师父唯一愿意教的徒弟,你运气真好。”“这是唐导演的安排。”肖渺边跟着他,边四下欣赏院中的美景,水声潺潺,微风徐徐吹过松林,极目皆是浓艳深沉的墨绿,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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