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事还没有定论。或许,往后全国都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就是土地仍归国家所有,不让自由买卖。但会采用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多劳多得。”
李柱生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这方法确实好,土地的性质没变,却能更好的激励大家勤快起来。”
他吐了口气,眼里露出希冀的光:“要是真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另外,国家正在搞活经济,”盛景又道,“市场经济的搞活,意味着大家地里种的东西能自由买卖。您要是不想冒险,那可以先打个擦边球,让大家开荒种葵瓜子。对外就说是集体的。”
李柱生今天来,就是因为葵瓜子。
去年有人种葵瓜子,卖了一些钱。今年就想种更多。他们打算偷偷地在荒地上种。田头村、瓦岗村和下山村就是这么做的。
担心李柱生要抓典型,大家就拿话试探他,说哪个村哪个村怎么样,希望李柱生对这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道那三个村今年卖了许多葵瓜子,李柱生去打听过,自然知道内情。他也希望村民的日子能好过些。
所以听到这话,李柱生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终于拿定了主意。
“那你明年还收瓜子吗?”他又问。
盛景点头:“收的。”
“好,那我让他们种,到时候卖给你。”李柱生把烟杆点燃,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烟。
盛景又道:“你还可以让每家每户多养鸡养鸭。”
李柱生点点头:“这方面已经放松了。”
他知道盛景收鸡蛋后,心里就琢磨着国家是不是放松了这方面的政策,村里有些人家多养鸡他就没管。大家一看,纷纷开始孵小鸡。
两人又说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就听外面李鸣放喊道:“爷爷,我把菜地都浇完了。”
李柱生道:“那你进来吧。”
等孙子进门,他道:“你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一会儿小景还得回去。”
李鸣放挠了一下头,问道:“盛景,瓜子卖得咋样了?”
盛景挑眉:“我哥没跟你说?”
说过这个李鸣放就表情愤愤:“我问他了。他老跟我打马虎眼儿,说还在卖,具体情况他不清楚。”
盛景笑了笑道:“确实还在卖。这不快过年了吗?大家都买瓜子备着,这段时间卖得挺好。正月里应该就卖得差不多了。”
这自然不是实话。
如果没有邵海峰的合作,她可能会收着点,留些货到年关,涨点价卖。但跟邵海峰合作,有了瓜子货源,她就没再收着,能卖多少卖多少。
所以上个月那批瓜子就卖光了,纯赚两千六百多块钱。
卖完后她就叫李建设去分账。
虽然她后来又投了两千多块钱进去,但那是她私自做的决定,能得到耿平和曾奇这些帮手,是她最大的收获。几百上千块,她也没太放在眼里,所以打算按原来的比例来分钱。
结果李建设死活不同意,只拿了该得的那份钱,多余的一分钱都不要。
这件事,盛景也没叮嘱李建设要瞒着李鸣放。
没想到他口风紧,竟然一个字都没跟李鸣放说。
李鸣放吃惊不已:“你真卖得差不多了?你到底收了多少瓜子?”
他当初帮收瓜子,是看过李建设手里的账的。经他俩的手收上来的瓜子就有两万多斤。当时盛景还只收不卖,花的钱海了去了。
李鸣放一度觉得盛景这是有钱烧得慌,大概在大学里学了点什么理论,就拿这钱来试手,其实根本不懂得做生意。
十月后没瓜子收了,盛景才往外卖瓜子。但李鸣放当时跟其他兄弟倒腾生意,还时不时得回队里出个工,也没空注意盛景这买卖。
在他看来,盛景和李建设都忙着上学,哪有空卖瓜子?怕是那些瓜子还堆在这处宅子里。
他今天硬是要跟着李柱生过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想从盛景手里拿个一两百斤瓜子去炒,趁着年关卖出去,挣上一笔钱之余,也卖盛景一个人情——盛景多少钱收的,他原价买过来,不让盛景亏钱,就是很有良心了。
如果卖得好,他还会发动他那些兄弟也拿去炒来卖。
没想到盛景说,她卖得差不多了。
“三四万斤。”盛景道。
“都卖光了?”
“差不多了。”
李鸣放来之前是算过一笔账的。
他瞪大了眼睛:“那你们岂不是挣了一千块钱?”
“没那么多。我跟我哥都没空,是请人炒的瓜子和卖的瓜子,赚的钱要跟那些人分的。我和我哥统共就挣了五百多块钱。”盛景的话真真假假。
她知道李鸣放是个心思灵活的。一旦他知道炒瓜子卖能赚大钱,明年肯定要成为她的竞争者。
但今年收了多少瓜子,至少城西这一片,李鸣放心里是有数的。她想瞒也瞒不住,只能说个他知道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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