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实交房租的老租客就很不公平。
而且凭什么呀?你穷你有理?又没钱又没房子,还生那么多孩子,孩子也不好好教育,还真不值得同情。
把一间房租给马桂英。比照着马家和隔壁那家的做法,夏老太都不好意思压价,也不好拖欠太久。
“明上午我去那边看房子。趁着我放假有空,正好把那边房子收拾了,再把家搬了,这边租出去。”盛景道。
“好。那就都交给你了。”
把事情交给盛景,盛河川十分放心。这孩子能干,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这事儿您得跟方爷爷说。最舍不得您的是他。咱们搬走了,他怕是得失落好久。”盛景道。
“他会理解的。而且我以前有空,还有时间跟他一块儿下棋说话。现在忙得很,十天半个月都没顾得上跟他说句话,搬不搬走都没什么影响。”
“那倒也是。”盛景赞同。
她跟方毅虽在同一个班,又同是邻居,但两人忙起来,也难说上一句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目送盛河川去上了班,盛景就换了身旧衣服,戴上草帽,又拿了家里的锑桶和两块抹布,去了城西那边。
槐花胡同是大户人家住的,道路和房子都十分规整,一条路笔直,可以从头走到尾。院子前面的路也很宽敞,以前可以并排走两辆马车,小汽车可以自由出入。
盛河川之所以每次在胡同口上下车,是不想让胡同里的小孩子儿跟着车跑,也不想让胡同里的人用敬畏的眼神看他。
城西这边的胡同就不一样了,以前和现在都是城郊,住的都是老百姓,房子也没人规划,建的有点儿乱。
城郊的地不值钱,所以这里建房子并不那么寸土必争。或是因为有树,不想把树给伐了,所以大家建房子都避开了那些树。因此也显得道路不规整,时不时要拐上个弯儿。
盛景问了好几个人,才把柳树胡同给找着了。
柳树胡同之所以叫这个名儿,就是因为这里以前是一片柳树林。
盛河川告诉她,房子在柳树胡同的最尾部,门前、东边、西边都有一些柳树,那房子离别的人家都隔了一小段距离。
他当初之所以买这房子,是六三年一个朋友看形势不对,想去国外,急着把国内的产业处理干净。这处宅子因为地处偏僻卖不掉,他就半买半送地给了盛河川。
当时吕鑫也就是盛文骥刚大学毕业,要跟马文丽结婚,盛河川买这处房子是想送给他们住。这处宅子虽偏僻,但离两人的单位也不是很远,骑自行车也就二十来分钟。
结果盛文骥和马文丽都嫌弃这里跟农村似的,周边乱糟糟的,住的人也三教九流,说出去也没面子,不想住。盛河川才买了槐花胡同的房子。
盛河川说的这些特征很明显,盛景骑着车顺着胡同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符合条件的房子。
一看她就特满意。
因为要把这几株柳树留出来,那处宅子跟东边隔壁的宅子之间,相隔有四五十米,跟西边的宅子相隔足有七八十米。
带着雀跃的心情,盛景把车停在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她忐忑的心情在“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时就变得心花怒放起来——嘿,这宅了果然是她家的。
她把门打开,将自行车推了进去,再返身把门给栓上,这才抬眼打量这个宅子。
这同样是一个标准的一进四合院,北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倒座四间,都是青砖瓦房。
四面的房子都有抄手游廊相连,中间的院子大概有一百多平,左右两边,一边种了一株石榴树,一边种了一株枣树。树周还种了一些花草。花圃用砖头矮矮地围了一圈儿。其余的地方都铺上了青砖。
大概是前住户才搬离没多久,院子里除了一些落叶,干干净净。几间房子的门窗想来每年都用油漆刷过,看上去还挺新。就是最容易起青苔的青砖铺就的甬道,似乎也十分干净。
总之这个院子给盛景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整洁,比大杂院他们住的那间北房还要新。
她把自行车架在游廊上,下了台阶走过院子中间的甬道,站到了北屋的回廊上。
掏出钥匙挨个试了一遍,终于把正中的那间堂屋的锁给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二十五六平米的堂屋,正中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着一张太师椅。屋子的左右两边靠墙各放着两张太师椅。除了一张条案,就是典型的古代堂屋的布局。
八仙桌和太师椅倒是有些陈旧,跟新漆的门窗很是不搭。
不过经历过破四旧,这套桌椅能保存下来也是难得了。
因为这沿袭了古代传统的摆设,盛景的目光很自然往太师椅两侧看去,果然看到后面那堵墙两边都有门。
她心里又是一喜。
显然这间堂屋就是个穿堂,能从两边的门穿到下一进院落去。难道这院子还有个第二进不成?
盛景快步朝右边的门走去。穿过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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