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鹿,沁着湿漉漉的眼睛等待着人的救助。
郑殊也跟着压下了声音,用一点无奈,一丝悲哀,一缕压抑地反问:“你知道了?”
“他不肯吗?”林夕轻声地问。
郑殊左右瞧了瞧,从床头取出一根笔,夹在手指上,然后长长一叹,没有回答,此时此刻来支烟,特别应景。
演戏嘛,似乎也不难。
“阿殊。”
“嗯。”
“没关系,其实这样也好,相比起我,俞先生其实更适合你……”林夕忽然说不下去了,似乎在调节自己低落的情绪,很快振作起来,他笑了笑,“不过,我现在很想见你……你,能来吗?”
最后一声呢喃,如春风细雨擦着耳廓温柔拂过,带着难以言喻的酥痒,仿佛情人就在耳边低诉,郑殊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朵。
郑殊顿了顿,然后回答:“对不起。”
那头忽然沉默下来,接着传来一声极低的抽气,明明只听到声音,却让人感觉鼻腔的酸涩,无穷的难过仿佛潮水一般透过麦克风进入耳朵。
郑殊想再仔细分辨一下,然而那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自己就将满腹委屈压了下来,温温柔柔地说:“我现在,就在你定的餐厅里,这里环境很优美,可以全景俯瞰整个繁华都市,远处的灯火很亮,很绚丽,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的城市是这么漂亮。我身边还有小提琴手在一旁拉曲子,是你邀请的吧,拉的很棒,说来,你准备的玫瑰也太多了,跟花海一样,差点把整个餐厅都淹没了,好浪漫,我刚到的时候以为在幸福的天堂里。”
林夕声音平稳又带着满满幸福,充满了温馨,听着很让人舒服,哪怕没亲眼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由地想让人扬起唇角,跟着一起笑。
可是郑殊却笑不出来,甚至悲伤逆流成大江,他忘了!
原主要死要活地跟俞斯年离婚,之后怎么可能没有安排跟林夕的浪漫约会?以这小子的挥霍能力,包下一整个高档餐厅,送玫瑰拉小提琴,制造浪漫的二人世界,简直用脚趾头想想都猜得到。
更有可能……
轰隆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烟花秀……
“阿殊,真好看,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居然还有爱心形状的。”林夕带着笑意说。
郑殊:“……”
请问城市中心不是禁止放烟花吗?为什么还能放!
请全城人民看吗?那得花上多少钱啊!
郑殊内流满面。
烟花声中,林夕温柔而落寞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烟花真美,可是我对面的位置却是空的……阿殊,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浪漫之夜,不管多晚我都会一直等你,一直……你来,好不好?”
没等到郑殊的回应,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但凡对林夕还有一丝丝感情,一丢丢的歉疚,在对方强忍着悲伤,温柔地将绵绵的爱意通过轻声细语传递,三言两语丝丝缕缕勾着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谁还能再铁石心肠下去,不见他。
郑殊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拉开衣帽间的大门,从乱七八糟的衣服中,勉强从犄角旮旯里挑出一套简单的休闲装,羽绒服一裹就蹭蹭蹭地跑下楼,喊道:“秦伯!”
秦伯从转角处走出来,看着急匆匆的郑殊问:“少爷?”
“今晚我给林夕包了餐厅,准备了烟花秀?”
秦伯点了点头,“是啊。”
“还让莫林他们在酒吧里包场?”
秦伯再一次点头,“是的,按照您之前的要求,您求婚之后会带着林先生前往酒吧庆祝,正式介绍给您的朋友。”
郑殊震惊道:“可我不离婚了,还求个屁的婚!”
秦伯平静道:“所以您定制的求婚戒指我已经放进保险箱。”
郑殊懵了懵,“还有求婚戒指?”
秦伯颔首,“当然,少爷那么重视林先生,求婚自然得隆重,本来广场高楼的灯光会显示成您的示爱告白,不过已经取消了。”
郑殊木木地点头,低喃道:“幸好是取消了,否则我就从高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对了,那戒指值多少钱?”
秦伯道:“1000万。”
郑殊:“……能退吗?”
秦伯不赞成道:“这是比较少见的连体钻戒,设计独特,是您在拍卖会上带回来的。”
上头没老子拿着棍棒,果然不孝子就得变散财童子。
以原主挥霍的本事,俞斯年能给这位兜底,能力卓越实至名归。
可但凡花一丢丢的心思在俞斯年身上,两人的婚姻就不会破裂成这样!
“赶紧锁保险柜里!”郑殊头疼。
“好的,少爷。”秦伯说完看了看郑殊,见他急匆匆地下楼,又换了外出的衣服,了然一笑,“少爷,您是要去见林先生吗?”
郑殊原本是不打算见林夕的,好歹休息一晚上,让他缓缓。可谁让原主安排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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