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樟点头。
“处了三年,没见过人、也没照片,他连个名字都说不出,让我怎么信。”于妈妈边说边乐,“他在外人面前是名嘴、是金牌主播,但在我眼里永远是孩子,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什么。”
“行了,快歇会儿把。”于妈妈坐起来,把徐柏樟的手握到了前面,“小徐啊,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待他的,你们能好好过日子,能幸福美满,我和你叔叔就满足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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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溏睡到四点多,没在父母那吃晚饭,和徐柏樟结伴离开。
车停在家门口,于清溏解开安全带,急匆匆拉门,“我先走了,改天联系。”
徐柏樟跟下车,“我送你上去。”
于清溏:“不用,你先回去吧。”
“清溏,我是你男朋友。” 徐柏樟的脸色冷下来,“你瞒着叔叔阿姨就算了,连我也要瞒?”
于清溏提着的气瞬间松懈,身体也有点倾斜,“你发现了?”
徐柏樟搀住他的胳膊,“太明显了。”
急着回去,一路上不说话,胳膊全程压在小腹上。没猜错的话,刚睡醒胃就开始疼了,又或者因为太疼,才“睡”了这么久。
于清溏倚着他,用力吸了口气,“胃疼而已,也不是大事。”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这次实在太疼了。
徐柏樟像个严肃的医生,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两个选择,去医院挂号,或是上楼,我给你看。”
于清溏没犹豫,“上楼。”
徐柏樟把人扶到床上,托起手腕帮他诊脉。
于清溏想起初次见面时,自己还客套说找他号脉,没想到地点竟然是床上。
徐柏樟的指尖似轻似重地压在脉搏上,有股干燥的温热感。于清溏不懂中医也不了解号脉,但对方认真的样子很抓人。
他忍不住去问:“怎么样?”
徐柏樟变了脸,臭得像追债,“右手关脉缓而细,脉搏搏动力量软而弱,寸、关、尺三部,浮、中、沉三候均无力,脉管内充盈度不足。”[注1]
于清溏说:“徐医生,您太专业了,完全听不懂。”
“工作忙碌,经常熬夜,饮食不定且过食肥甘厚味。”徐柏樟又看了舌苔,脸色更难看,“脾胃比我预期还要弱,你的胃病有很多年了吧,平时都不注意?”
于清溏不知该怎么回答。
早饭不吃,其他两餐也没规律,想起来就对付两口,还喜欢空腹喝咖啡、喝冰镇矿泉水。
他的习惯和任何医生讲,都要被拎出来严肃批评的,更何况,眼前这位医生还是他男朋友。
“就不该给你做水煮肉片。”徐柏樟显然生气了,“冰箱里拿出来的草莓也不该让你吃。”
“我知道错了。”
“没说你,我是怨自己没看好你。”徐柏樟语气软下来,把人放平,“以后会看住,不让你乱吃了。”
他曲起于清溏的腿,找到外膝眼下三寸,胫骨前缘一横指的位置。用拇指转圈按压刺激。这个位置能调节胃肠蠕动,缓解痉挛。[注2]
按揉了五六十次后,徐柏樟又用食指和中指按揉肚脐下二寸的石门穴,随后是内关和中脘穴。
于清溏从没看过中医,倒不是不信理论,是中医慢养太消磨耐心。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慢性胃炎,偶尔反酸或是间歇性痉挛。仗着年轻,吃点抗酸药或者休息会儿也就挺过去了。
今天实属意外,他随身忘带药,怕父母担心就没吭声,结果一下午都没缓过来。
徐柏樟全程没开口,专注在穴位处按压,直到疼痛感彻底消失。
于清溏挺惊喜的,“按按就能好?药都不用吃?”
徐柏樟还板着脸,硬巴巴跟佛像似的,“疼痛缓解是暂时的,单靠按压穴位无法根治,药还是要吃。”
他加重语气,“还要坚持吃。”
于清溏试探:“是吃中药吗?”
徐柏樟:“你觉得呢。”
“好吧。”于清溏笑着说:“都听你的。”
见对方不说话,于清溏侧过来从下面看他,“今天是我不对,以后一定注意,好好吃药、规律饮食,不要生气了好吗?”
徐柏樟用力按压足三里,“没生气。”
“没生气怎么不笑啊?”于清溏逗他,“是生性不爱笑吗?”
徐柏樟笑了,发自肺腑。
于清溏透过镜片,看他因笑而弯起的眼,“这才对嘛。”
徐柏樟把双腿放下,帮他盖好被子,“你休息会儿,我去拿药。”
于清溏裹在被窝里,眼珠还寻着他,“门口壁橱里有串备用钥匙,以后你就拿着吧。”
徐柏樟指尖细微地颤,“好。”
于清溏看似躺了一中午,实际一刻也没睡。现在胃痛缓解,还有人照顾,心里踏实,没两分钟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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