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虎、狼……一头头猛兽接二连三地从幢幢树影中走出来。
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猛兽,此时却乖巧得不得了,一个男子在他们面前哼着小调闲庭散步,它们却夹着尾巴排排坐,来自大妖的气息震得它们凶性全无。
古代交通不便,胡微酒需要一只坐骑,路上跑的这些又太引人注目……他是无所累啦,只是不想惹来无端的麻烦。走过那几只老虎,他将审视的目光投向飞禽们。
鹰、雕、隼,选什么好呢?
飞禽栖在枝头,展开翅膀,极力展示自己那漂亮的羽毛、勇猛的身姿、嘹亮的歌喉、尖利的鸟喙和利爪。
一个个卖力程度简直比它们在向异性求偶时更加有过之而不及。
胡微酒的视线在它们身上逡巡。
这只不行,羽毛看着扎人,这只太瘦,这只正脸太丑……
他挑挑拣拣,来到一只雕鸮面前。
这只雕鸮在和同行攀比了一下身姿羽毛后突然转换路线,开始眨巴大眼睛,又歪了歪脑袋,讨好般地叫道:“咕咕咕。”
面对如此小可爱,胡微酒冷漠无情:“不行啊,你视力太差,飞得也没它们快。”
“咕……”雕鸮失落地低下头,叫得越发可怜兮兮,“咕咕咕……”
生活不易,猛禽卖萌。
胡微酒笑了下,又道:“不过……领主应该会喜欢你这款吧。”
他想了想,抬手一点,“好吧,就你了。”
雕鸮闻言,眼中的失落一扫而空,兴奋地展翅盘旋,洋洋得意地乜了它的竞争者们一眼,在竞争者们的怒目而视中,它降落到胡微酒面前,以臣服的姿势,乖乖夹起翅膀低下头颅。
胡微酒变作原形,再缩到幼崽那般大,把同样缩小的包袱挂在这只猛禽的脖子上,
“走,出发。”
就这样,胡微酒乘上雕鸮,踏上了市(huan)场(you)调(shi)研(jie)的旅途。
“先去哪里好呢……”
要行商的话,当然得选最繁华的地段,要不先去周国国都看看?
胡微酒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然后选择放弃。
他对雕鸮说:“算了,你随便飞吧,飞到哪儿,我们第一站就去哪儿。”
无需过多纠结,开盲盒也有开盲盒的乐趣,不是吗?
雕鸮是猛禽,飞行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胡微酒的法力加持,几乎可以算是日行千里。
这日,雕鸮来到了启国。
胡微酒闲适地半卧雕鸮背上,他前几站都是小国,其中最小的都比不上别人一个村,在诸国里夹缝求生,显然不是开店的好地方,他就匆匆一眼掠过,而启国却是比较繁华的,在诸侯国里也排得上名号,得好好逛一逛。
“嗯?那不是……”胡微酒忽然挺直身体,往某个方向眺望过去,“那小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姬……姬………”
他绞尽脑汁想着,忽然见下方的人群混乱起来,胡微酒微微坐直身体,对飞行中的雕鸮说:“停。”
凝眸旁观了一会儿,他拍拍雕鸮:“我们下去。”
……
……
启侯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朝堂,许多人心思活络了起来,包括几个世家在内,纷纷往苍岭君府上递礼物。
以往苍岭君府上也一直很热闹,每天都有意图结交或投靠的人,不过这次,他们想见的不是苍岭君,而是姬墨。
“送回去吧。”姬墨逢遭剧变,并没有兴趣结交他国朝臣,说到底,他把面粉献给启侯的初衷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这几天他已经拒绝了好几批人,范管事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对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礼物都带下去,自己对姬墨躬身道:“公子,您打听的异族商人有消息了。”
“真的?”姬墨抬起头来,赶不及地放下木简就往外走,“快带我去。”
“公子不可。墟集脏乱,以您的身份怎好亲自去见那低贱的商贾。”范管事道,“公子您要什么,跟下边的人说,让他们去买便是了。”
“不,范叔,我要去。”他想去找甘蔗,那是神女传授于他的,他不想假手于人。
范管事劝了一句,见他坚持,便不再阻拦,出去安排犊车。
墟集上人声鼎沸,农民、工匠、行商聚集在此交换物资。为了不让这些人冲撞到公子,随从们谨慎地护在犊车周围开路。
但其实他们的这个动作有点多余,在见到犊车时,墟集上的人们已经自发地噤声,恭敬地退到了两旁。
这年头,犊车基本上是身份的象征,瞧那前头拉车的牛,皮毛黑亮,一看就比他们吃得还好,瞧那车上精美的丝绸,也就只有贵族才用得起。
人们一边猜测着这位贵人是谁,一边伏下身去跪拜。
姬墨拉开绸帘,对随从说:“去让他们都起——”
“抓住那个小贼!”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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