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的老爹斛律金已经七十几岁,老头子老当益壮,竟然有精力跟着常山王造反。常山王、长广王和斛律金押着杨愔等人,与段韶的人马汇合,共同闯入皇宫。
统领宫城禁卫的高归彦早已投靠过来,命令禁军不许反抗,放行诸人直到皇帝的昭阳殿外。
娄太后得到儿子们的消息,穿戴好太皇太后的服饰,摆驾过来昭阳殿。她看到孙子高殷和皇太后李氏,两人不敢坐,神色慌张,没料到两位亲王竟敢造反!
“他们怎,怎么敢……”
“祖,祖母,你要救,救孙儿啊——”
皇帝高殷跪在地上,求祖母为他做主,他这才记得,父皇临死前让他听祖母的话,不要听母亲的话。他总念着母亲抚养他不容易,想把祖母的权力挪到母亲手里,结果酿成今日的祸事。
“现在知道害怕,怎么不听先帝的话呢?”太皇太后娄氏为高殷感到可惜,这个孩子被李氏养废了,她召高演独自进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巴掌扇到儿媳妇的脸上。
她痛骂道:“你这个汉人老妇,不仅要摆布哀家,更要针对宗室,你安的是什么的心啊!”
“高家今日兵戎相见,都是你害的!”
李氏终于知道害怕,跪下来不断求饶:“母后,请饶过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高演把姿态摆得很低,他没有剑拔弩张,反而磕头赔不是,哭得形容哀伤。他重重地朝侄子磕头,哭诉道:“可恨杨愔这等小人搬弄是非,蒙蔽陛下,非要逼死臣与九弟,不给臣等留活路。我们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二哥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一走,别人巴不得我们去死!”
这是什么鬼话?
明明是他欺负侄子,反倒成了侄子欺负他。高洋如果泉下有知,估计能气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
高殷有口吃的毛病,情绪激愤之下,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
昭阳殿的领军将军娥永乐以手叩刀,抬头看向皇帝,他是高洋留给儿子的保镖,忠心耿耿,只要高殷一声令下,他会立刻对高演动手。甭管成不成功,重伤高演,不成问题。
很可惜,高殷没有下令。
他心中苦闷,有口难言。
高演的手摸到腰间的鞭子,他的鞭子甩得尤其好,要是肉搏……有亲妈站在他这边,他不怕!
“杨愔有错,革去官职,留着性命便好。”最后是太皇太后娄氏打圆场,比起隔代的孙子,自然是儿子们更亲,她命人将娥永乐压下去,高殷竟然没有阻止。
她教训孙子:“皇帝你看看,你纵容臣子,叫人把叔父欺负到这种境地,你先杀两位叔父,再杀哀家这个老太婆,可能如意了?”
高殷不敢这么做,他不明白祖母为什么扣下这么一大口黑锅。他只是想让叔叔们离开邺城,让祖母不要再掌事。他没想着杀人,怎么事情竟然落到这种地步?
少年天子闭上眼睛,感到大势已去,皇太后李氏眼看着长子想要退缩,她不服气,仍然想要拼一把。
她爬起来,低声问身边的宫人:“太原王何在?”高绍德是她的次子,如果高绍德救驾,他们母子的结局可能会反败为胜!
很可惜,高绍德今年才十二岁,不是天才儿童,没有救驾的能力。
宫人想起什么,脸色一白,道:“太原王带着长公主,今日一早过去长广王府,说要玩什么新鲜玩意儿,如今恐怕二人在王府。”
高殷听到宫人的话,身体一晃,几乎站不住了。常山王和长广王联手造反,他的弟弟妹妹被九叔扣押住,他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宝儿和高绍德考虑。
那是他嫡亲的弟弟妹妹,他要救他们的性命!
罢了,罢了。
皇帝的精神一阵恍惚,他大口大口地呼气,竭力说出话来,口吃的情况更加严重:“侄,侄儿自请下殿,只求六叔饶,饶命。那些人该怎么处置,全听,听六叔的安排。”
他的手不停发抖,解下来皇帝的金冠,跪下来,奉于高演的身前。高演虽然眼馋,但他知道戏还没做足,他把侄子扶起来,没接皇帝的冠子。
常山王的语气很温和,道:“正道放心,你家弟弟妹妹,肯定能平安回来的。”
……
萧靖骑马回到王府的时候,大事顺利,让他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即便他不是打头造反的那个,但是压力真的好大啊啊啊啊啊。
他的军服下摆沾了点点血迹,不是他的,是别人的血。他没动手,有表哥段韶在身边,段表哥的武力值很高,让他的安全感特别足。
他提刀的手捂得出汗,没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刺杀,没有给他装逼的机会。
他既可惜又庆幸。
造反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先练手,等高演快要挂的时候,他再造一次!
他在卧室换过干净的衣服,大步走进去正堂,屋子里全是孩子们欢笑的声音,气氛暖融融的。张嫣穿着家常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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