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生正欲再问,那边陈老汉却已经惊叹起来了:“妙哉!妙哉!”
他激动得使劲拍了两把陈老大的肩膀,一抬头?想?说?话?时才猛地记起自己?是在书房,陈老汉脸一僵,赶紧就要跪下认罪,云清却止住他的动作?:“陈木匠可?是看懂了?能做出来吗?”
陈老汉连连点头?:“看懂了,能做。”
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他总算没了之前的瑟缩,怎不住赞道:“实在是太巧妙了,竟能如此设计,让低处的水流往高处。”
陈乐生到底是多少接触过一些木工活,这会儿也看明白了,他想?的问题比陈老汉要大得多:“此物配合上引水沟渠,用于灌溉农田实在是事半功倍,王妃大才!”
云清笑了笑:“能做出来便好,那此事便交予你们二位,一个月可?以做出来吗?”
陈老大看了看陈老汉,陈老汉硬着头?皮道:“一个月怕是不够。”
云清道:“那便找帮手,你们需要多少帮手让陈大人去寻。”
陈老汉想?了想?,若人手足够,一个月或许能做出来,便咬咬牙应了。
云清道:“二位放心,官府不会亏待你们。”他话?音一转,“只是不管是你们二位还是寻来的别的木匠,都不能把图纸记下来卖给别人,陈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云清一旦收起笑容,气势便让人不敢直视,陈家父子顿时被吓成了鹌鹑,连道不敢。
陈乐生也神情?一凛,连忙应是。
此事若不禁止,恐怕等水车做出来后很?快便会有?商人把图纸卖向?别的州县,若被有?心的官吏注意到,产生了把这个发明农具的功劳据为己?有?上报朝廷的想?法,必会派人来宁州探查,那宁州的情?况便瞒不住了。
纵使宁州的情?况总会传到京城,也是越晚越好。
——
把紧急的事处理完后,云清便打算亲自去一趟矿场。
那日他和贺池说?的话?自然是有?根据的,他从铁官那里了解到,大瑜现在大部?分铁矿场用的都是前朝发明的炒钢之术,即将铁矿石冶炼成生铁水,再炒炼成钢。
这项技术比起之前的冶铸技术来说?已经是一项十分重?大的突破,生产出了更多的钢用于战争和农业等生产活动。
只是通过炒炼得到的钢杂物较多,质量不高,除非耗费大量人力,通过反复地加热折叠锻打,才能得到优质的百炼钢。
百炼钢成本?高,因此军营里的兵器大部?分只是普通的钢。
而云清要教给周武的灌钢法,则可?以大批量生产出高质量的好钢,让贺池手下的兵人人都能用上好兵器。
云清对外声称要去看看各地新路的修建情?况,将州府的政务交给贺池,让钱佑才和江净百分担其中琐碎的部?分,便收拾行囊打算出发了。
这晚贺池在梦溪堂用过晚膳,清口?茶都喝了两盏,还是坐得四平八稳,丝毫没有?要回主院的意思。
云清放下茶盏,对屋里的下人道:“都下去吧。”
贺池表情?冷静,眼角余光却在悄悄瞥他,像是在观察他有?没有?生气。
云清好气又好笑,昨日贺池知道他要去白马寨,便打算让他带走王府的全部?亲兵。他自然不肯,贺池虽然自身武功高强,但也需要有?人保护,毕竟如果真遇到危险,对方也不会一个一个地上。
王府亲兵个个身手极好,徐九更是贺池的左膀右臂,哪怕贺池说?明他会从宁州大营调人过来保护,云清也始终没有?松口?同意。
最?后贺池冷着脸留下一句“反正王妃若要出巡,必须带着他们”便离开?了梦溪堂。
云清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不想?和他生气,头?疼了半夜该怎么说?服他,结果今日徐九就按照云清的要求点了五十名州兵五十名亲兵,拿着名单让云清过目。
云清:“……”
到了晚间,贺池若无其事地来用晚膳,云清一直没有?开?口?,贺池便也没说?话?,两人一直沉默到现在,气氛也越来越奇怪压抑。
云清站起身,贺池瞬间便收回视线,佯装无事地抬起茶盏,垂眼饮茶。
他昨天回屋后就后悔了,他本?意不是要凶云清,他也不想?和云清闹别扭,但是云清的身份摆在这里,出巡也是众人皆知的,他害怕云清真的遇到危险。
只是他忽略了云清也有?自己?的判断,自己?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他应该是生气了……贺池用舌头?磨了磨左边的尖牙,正想?开?口?,脖颈间却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云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王爷将这个玉坠给我吧。”
长大之后从没有?人碰过他的脖颈,贺池只觉得一股麻痒顺着脖子流进心间,他尚未从心荡神摇的感觉中回过神,便被云清的话?打入冰窟。
他脑海中嗡了一声,寒意顷刻之间涌进四肢百骸。
贺池握紧拳,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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