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冷笑一声:“招妓、饮酒、赌博……徐九,按《军中令》,该如?何处置?”
徐九是瑞王府的侍卫统领,对于这?些条款倒背如?流,他语气铿锵,一字一句地答道:“军中招妓者,斩!战时饮酒者,斩!军中赌博者,斩!”徐九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侮辱主帅者,斩!”
徐九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上传出很远,响在营中每个将士耳边,宛若惊雷。
刘都尉万万没想到贺池竟会甫一照面就要用军法处置他们,现?在后悔也为时晚矣,他连忙磕头求饶:“卑职知错,将士们只是因为宁州久无战事所?以懈怠了,绝不?是有意不?遵军法啊,求王爷开恩。”
其?余兵士有样学样,也连忙磕头道:“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呵,好一句久无战事!宁州山匪横行,百姓不?得安宁,你们却告诉本王久无战事?”
贺池声音冷冽、语气讥讽。可?在刘都尉看来,宁州匪患本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他并不?把这?作为自?己的责任,听贺池这?么说他心中也没有服气,只觉得贺池是在借故给他下马威。
贺池看着众人:“念你们在本王手上是初犯,从?轻处置。犯徐九口中所?述情节者,杖五十?,以后若再有人犯,绝不?轻饶。”
众人松了口气,连连磕头谢恩。
贺池道:“军正?何在?”
“卑职在。”
“立即执行军法。”
“是,卑职得令。”
贺池顿了顿,“军法不?彰,你自?领八十?鞭,刘都尉同样。”
“是!”军正?额上渗出冷汗,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想到王爷心中清清楚楚,根本没忘。这?宁州大营,怕是要变天了。
果然,当晚营中便?宣布了新的军令。
“即日起,营中将士编为两队,交替进行种地和训练任务,每日五更起,所?有人拿好武器,清点人数……”
徐九宣布完后,扬声道:“尔等可?有疑问?”
能?站在营地上没被处罚的都是老实胆小的,哪有什么疑问,至于剩下那些被军法处置后躺在营帐里起不?来的,要么被贺池这?一套下来收拾服帖了,对贺池又惧有怕,要么心里不?服、怨恨贺池,却也不?敢多?言。
贺池对军正?道:“你可?全部记下来了?”
军正?受了八十?鞭,比被打军棍的人伤势要轻微得多?,连忙点头道:“卑职记下了。”
贺池点头道:“如?此便?好,务必让大营里每个将士都熟记下来。”
军正?应道:“是,殿下。”
——
在大营里耽搁了太久,回?到王府时,夜已经很深了。
贺池刚走进主院,便?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不?由诧异道:“王妃还没回?去?”
元福公公应道:“王妃除了出来用膳便?一直待在书房,奴才不?敢打扰。”
贺池应了声,调转脚步走向书房。从?下午到了宁州大营后便?一直阴沉着的脸色却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贺池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书房里点了许多?油灯,照得十?分明亮。
云清趴在书案上安静地睡着。
贺池走过去,轻轻抽走他手里的书册,想把他叫醒,话到嘴边却犹豫了。
他看着书案上厚厚一叠写得满满当当的宣纸,便?知道云清这?一下午加晚上有多?么劳心费神。
看他睡得这?么香,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太忍心叫醒。
只是在这?里睡一晚必然是不?行的,贺池犹豫了下,低下身小心地把人抱了起来。
书房后面有卧榻,元福公公也将其?铺得蓬松柔软,贺池把人放到榻上,帮云清除了鞋袜,又抖开被子给他盖好。
瑞王殿下从?来没有照顾过人,做得笨手笨脚的,好在云清睡得熟,也没有被他吵醒。
卧榻前有屏风挡着,烛光照不?进来,便?显得暗了许多?。
云清眉目舒展地安睡着,贺池看着他,突然便?有了一种没由来的安心。
宁州情况糟糕,若是换一个人必然已经焦头烂额、满心烦躁,可?云清却一直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细细梳理,让人觉得只要有他在,这?些烂摊子好像都能?一个个被处理好,这?千疮百孔的宁州也能?如?他所?说般慢慢地好起来。
贺池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好的宝贝,他应该藏起来的。
可?自?己又怎么忍心让他的功绩像母亲一样被掩埋呢?
贺池伸手轻轻点了一下云清的眉心。
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的。
我信了。
夜讯
之后的几日, 云清都留在?主院的书房看卷宗,而贺池则是日日亲临宁州大营。
官职最高的刘都尉受了?罚不?能主事?,都尉之下的两位营佐, 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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