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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盘杂交错的根藤间隙,安韶看到了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了洞窟之外。
那人穿着一袭红衣,头发披散着,透过在风中摇摆的发丝,能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容。
那个红色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很快就来到了防御屏障前!
安韶试图撑起身体,可从他身上延伸出去的根藤,要么扎入了附近的洞壁中,要么扎入了地下,尽管这样能让他吸取到大量的水,但同时也将他整个固定在了原地,一时间动弹不得。
感受到有东西靠近,那些几乎盘踞在整个洞窟里的根藤瞬间朝那个方向冲去,狠狠地刺向了来人!
然而,那身影却在根藤靠近的瞬间,骤然散开!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严靳昶的面前!
安韶挣扎着起身,扎入地下的根藤被他牵拉得咔咔作响,更多的根藤涌向了那人,却都被那人闪开。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片阴森的冷气。
安韶:“鬼?”还是一只红衣怨鬼!
安韶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几张符箓。
“别这么紧张,我明明没有恶意。”红衣鬼翻身一跃,足下轻点着那些飞向自己的根藤,跳到了洞窟的上方,“我们不久之前还见过的,你不记得我的气息了吗?”
安韶见他跳到了远离严靳昶的地方,才摁住了自己的右手,努力控制住那些根藤。
安韶:“我才没心情去一一记住所有见过的鬼的气息。”
红衣鬼:“说得也是,毕竟你们这一种花族,就生长在阴鬼必经之处,从出生开始,便一直看着各式各样的鬼怪经过。”
安韶眼神微凝,“我的根茎相貌有异,与族人们相去甚远,你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红衣鬼:“相貌有异,内在的气息难变,我死了很多年,看过不少你们这一族的花,早就记下了这些气息,”顿了顿他苦笑一声:“想不记住都难。”
红衣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露出一副恍然之色:“哦,你们还未曾见过我这幅模样,难怪你想不起来。”
话落他身上的皮肉渐渐消失,最后竟变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子,而没有了皮肉的支撑,那一身红衣也变得松松垮垮,好像随时都能从他那副骨架子上话落下来。
白骨:“这样,你应该能想起来了吧。”
安韶:“……实不相瞒,我也见过很多白骨,用白骨搭建的房子我都见过好几座。”
白骨一抬手,一个锤子很快幻化出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安韶面露恍然:“该不会是,封承昱?”
封承昱:“……”我手上这锤子比我好认吗?
当初他们误闯天阴之地,在浓雾中听到了锤炼之声,循声而去之后,便见到了封承昱,也是经由他指引,才上了花轿,抵达了那个府邸。
不过,之后事情的发展,明显和封承昱所说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安韶曾一度怀疑那是封承昱故意的。
但是眼下他每动弹一下,都很费劲,既然封承昱没有表露出恶意,安韶也不想招惹事端。
封承昱主动道:“实不相瞒,我是追寻着一柄剑的气息而来的,从封剑冢,到未夜镇,再到北垣城,现在又到了万兽山的附近。”
封承昱的身上再一次显露出了皮肉,撑起了那一身显得单薄的红衣,“之前我总是慢了一步,只能捕风捉影,而现在,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柄剑就在这里。”
封承昱一指严靳昶:“就在他的身上。”
安韶:“敢问前辈的剑为何名?”
封承昱:“麒月,剑上刻着麒月,那是我亲手打造的灵剑。”
安韶:“……”
封承昱:“那也是我生前的本命灵剑,我曾与他有约,一定会去寻他,可谁想世事难料,我的魂魄被困在了阴冥的交界处,无法前往封剑台。”
“你们之前也看到了,现在的我,已经触碰不了灵剑了,哪怕那些灵剑出自我手,经由我千锤百炼,在我死后化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再触碰他们,无法再铸造灵剑。”封承昱摊开手:“我只是想,再看一看他。”
安韶:“……所以,你当时明明就在封剑台附近,而你的本命灵剑却不去找你,而是千里迢迢飞到我们这里,央求我们带着他去寻找你和杀了你的家伙的墓地?”
封承昱:“……”
安韶咬牙切齿:“还带着一身怨气,驱怨符都散不去,封印也封不住,时不时还会有怨气流露出来,害得我的道侣被怨气缠身,险些失去理智!”
封承昱:“……”
安韶抻手蹬腿,在地上挣扎起来:“你们是故意的吧!”
这一次,封承昱沉默了许久,才苦笑道:“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感应不到我的气息了,我的身上,只剩下了鬼气,而自我身死之后,我与他之间的契约,也随之消失了。”
人与灵剑之间的契约一般都是生死契,人死之后,契约自然就解除了。
灵剑里熔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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