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骜向皇帝他们下毒胁迫她嫁给他,起初她以为只是对自己的报复,其实也是对冯观的报复,如今江骜想出这?个毒计来害冯观,让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其实江骜对于皇帝皇后的生死并?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能否弄死冯观。
无论是当初设计杀死襄王家伙给冯观,还是如今向皇帝皇后下毒逼她就范,皆冲着冯观来,要?杀冯观的意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当他捉住甘十九,临时?想出了这?个毒计。
为何放弃向皇帝皇后下毒逼她出嫁,从而逼害冯观这?个计划,转而改为让冯观株连九族的计划呢?
肯定是因为江骜认定此计划的成功十拿九稳。有了甘十九的认罪书,加上他能逼迫皇后到皇帝面前?指证冯观是下毒之人,指不?定到时?候利用解药来栽赃冯观,如此,冯观必定百口莫辩,获罪是铁板钉钉的事。
此计不?仅能让宿敌一家含冤而死,还能将他下毒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净,深得皇帝的赞赏,如此一来,朝廷再?无一人与他对抗,他便可?为所欲为。
思及此处,姜云初不?禁打了个寒颤,面带忧虑:“你想借机诱导江枫眠交出解药?”
冯观早料到以姜云初的聪慧,很快猜出自己的打算,欣赏地点了点头:“我在陛下面前?自证清白,让他所提的证据变成不?利证据,到时?候,他为了自证清白,让我认罪,必定会想到用解药栽赃给我这?一招,只要?陛下成功服下解药,那一切好?办。”
姜云初听?得头头是道,不?得不?承认此法最佳。
以江骜的个性,以及对冯观的仇恨程度,若看着冯观失势,落入他手里,必定会骄傲大意。
只是这?是个险招,若出半点差池,所有人都会丧命。当中最危险的莫过于冯观。
她知晓冯观这?人亦正亦邪,并?未像表面上那般忠君,否则不?会在得知皇帝皇后被下毒后,首先想到带她远走高飞。
她抬起眼?眸,怔然凝着眼?前?的男人,在灯光映照下,显得盈盈有光。
“我们还可?以尝试别的办法,你没必要?拿你和你家族的性命来赌,输了,是诛九族啊,冯少游!”
冯观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干笑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全家都忠君爱国呢!”
“……”姜云初一时?之间噎住了,不?知为何生出了浓重的悲伤。
此时?,冯观收到飞鸽传书,展开信条看了两眼?,瞬间将纸条揉成一团紧攥着,神情异常,森冷的眸里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盘算着如何将不?知名的敌军杀个血肉横飞。
他紧捏着那张纸条,极力冷静地将锦衣卫小刀喊出来,吩咐道:“这?几?日?皇宫里是哪一队当值,你去交代个可?靠的人,盯着上头的动静,但凡关乎皇帝皇后的,都及时?来禀报我。”
小刀大惊,这?是暗中打探天子的谕令,若是被发现,堪称大罪。
以他对冯观的了解,能说出这?番话必定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可?能再?劝回,若还想继续跟着冯观当差,就必须执行。
他在心底权衡了短短几?息,终是决定相信冯观,同时?也是相信自己择主的眼?光,遂抱拳道:“卑职这?就去办。”
小刀动作利索地告辞,身影很快消失。
冯观深吸了口气,将姜云初扶到廊下坐着,正色道:“公主,今夜江骜那厮必定去诏狱逮我,我必须马上回去蹲牢房,以免他对陛下产生怀疑。我不?在你身边,万事要?小心。”
姜云初知晓今非昔比,江骜变得残暴冷酷,冯观落入他手里,只怕会受到类似“梳洗”的酷刑。在人转身离去的瞬间,她终是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襟,不?想他去受那些?苦难。
冯观愕然,以为她害怕,笑着安抚道:“公主别担心,步妹妹的武功奇高,十九的鬼点子多,有他们在身边保护你,江骜动不?了你的。”
姜云初感觉自己柔嫩的心被焦灼了一下,烫得有点发疼,张了张嘴,却始终挤不?出半句话来。她怕自己一口腔便忍不?住,只得眼?睁睁地目送人离去。
她不?想坐以待毙,若是计划势必进行,那便尽所能地让这?男人少受点折腾吧。
翌日?晨起,她吃了早膳,匆匆回房,从柜子里翻找出当初皇帝赏赐的免死金牌,放入衣袖里,随后知会甘十九一声?,带着十三进宫面圣。
进宫后,宫中内侍将她带到重华殿。
重华殿是东宫听?课读书处,也是历代太子践祚之前?的摄事之处,与御书房之间,隔着个御药房,熏得殿内也染了一丝淡淡的药香。
皇帝朱祁正在书架前?翻看书籍,淡淡的微光映衬着那苍白的脸色,仿佛夜晚云遮雾罩的山峦,凝重而巍峨。
姜云初入内行拜见之礼,皇帝却不?回应,只是静静地审视着,良久后方才开口:“昭和,朕和皇后被下毒之事你早就知晓了吧?”
姜云初赶紧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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