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蓦然反应过来, 羞得脸颊绯红。
冯观一拳重重砸在墙壁, 发出“砰砰”两声闷响,房内之人像是吓了一跳,声音骤然消失。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他厉声喝令道。
“……”里头?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卿卿我我, 赶紧穿衣逃离。
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却不给予半点回应, 冯观随即一脚踢上门?板, 发出更大的响动。
那一瞬,里头?之人早已?夺窗而逃,室内空空如也。
冯观冷着?脸下?令,神色阴鸷:“追。”
程铁英携同玉芙蓉逃离, 可半途开始心猿意马。
他当上东厂档头?近十年,手下?怨魂厉鬼无数,更有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人骂他是夺命罗刹,天生心肠狠毒。有人畏他如豺狼毒蛇。他从不在意, 因为掌印大人的经历告诉他,只有以旁人的忌惮与畏怖为食,踩着?成?山尸骸, 才能爬到安枕无忧的峰顶。
如今有幸得掌印大人赏识, 委以重任, 安排他做这个锦衣卫千户, 他断不能让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影响仕途。
遂, 放开玉芙蓉的手,掉头?便走。
他佯作急匆匆, 从外头?跑向厢房,到冯观面前露出迷茫之色:“大人,卑职刚巧负责巡查此处,不知发生何事了?”
冯观有些?意外:“程千户,你来得倒是快,不知可否瞧见有人从这屋子逃出去?”
程铁英怔了下?,恭谨道:“不曾。敢问大人,逃出去之人长什么模样,好让卑职带人去寻找。”
他向来八面玲珑,说起官话套话滴水不漏,一时之间?,也没引起冯观过多的怀疑。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姜云初。
姜云初转身注视,认出他便是当初带领东厂番子追杀他们?的档头?,神色骤然冷却。
须臾间?,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戳到冯观的脊梁骨上,她低吼:“好你个冯观,这人竟然是你的手下?。”
“嗯?”冯观对此言行举止感到一头?雾水。
只听?得姜云初冷冷地问程铁英:“千户大人,可还记得我?当初你可是带着?东厂的人闯入我家,见人就杀,还指名道姓地要杀了我呢。”
冯观立马醒悟,显然,姜云初认为他与程铁英是一伙的,对他生了警惕之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向程铁英发出森然的冷笑:“程千户,你初来锦衣卫上任,恐怕不知晓锦衣卫有道刑叫做“弹琵琶”,钢刀刮活人肋骨,刀尖拨骨,其声铿铿,煞是悦耳,程千户有兴趣一听??”
程铁英知晓这是威胁,不寒而栗,吓得赶紧装傻充愣:“昭和公?主请见谅,那是个误会,是属下?传达的信息有误,我已?经将他杀了。”
“呵,我怎么就不信呢?”姜云初用?力戳着?冯观的脊梁骨,眼眸寒光乍现。
冯观眸色一凛,凶狠地瞪着?程铁英:“糊涂东西,这些?事都能出错!明日给我滚回你的东厂,锦衣卫容不下?你。”
程铁英脸色大变,赶紧跪下?来哀求:“指挥使大人饶命啊,卑职这不是因为上回任务失败,被掌印大人踢出东厂吗?好不容易托关系谋了个锦衣卫千户的官职,若是您把卑职踢出锦衣卫,那卑职便没活路了呀!卑职保证,以后只效忠于大人,也断不会将公?主的身份泄露半句!”
“……”姜云初冷眼看着?这两人演戏,不表态亦不言语。
她人立于冯观身后,冯观无法观其色而辨其态度,心中有几份忐忑。
若是往常,冯观定然将坏事的程铁英灭口,可如今明白,此人是王振安插在锦衣卫的棋子,杀不得。
他心有所虑,唯有向程铁英摆了摆手:“好了,没你的事,赶紧办事去。”
“卑职遵命。”程铁英如蒙大赦,不敢多看他们?一眼,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去。
姜云初戳着?冯观的脊梁骨,又是一通冷嘲热讽:“这么快把人叫走,做贼心虚了?”
冯观笃定她不会杀自己?,故意往前走两步,道:“笙笙,此事你可不能冤枉我。当初我回南陵城,已?然辞官,无权指挥锦衣卫,更无权指挥东厂的人。我是在你来了京师后,才来回来官复原职的。程铁英带人围杀姜家,我也是在事后才知晓的。”
“呵,把自己?摘得如此干净,以为我就信了吗?”
姜云初摸不透这男人在玩什么把戏,但能确定他不会揭穿自己?的身份,遂将匕首收回衣袖。
然而后一刻,被对方摁在厢房的石壁上,发狠似的深吻。
姜云初错愕过后,急忙推搡,无奈手抵着?冯观的胸膛犹如抵着?一块磐石,哪能撼动半分。气急之下?,她提膝去撞对方□□。
冯观与她唇齿纠缠,手掌却仿佛长了眼似的,轻松挡住她的膝盖,沿着?大腿往上。
姜云初发出“唔唔”的愤怒叫骂,半截舌头?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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