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永被她一噎,硬着头皮肯定道:“是!”
少女却露出一抹笑,点?了点?头,朝身后的秦渊道:“少卿可听清了吗?”
秦渊应声接话,“回世子妃,一字一句皆记录在册。”
“这可都是斩钉截铁的灭族罪证啊”秦姝意轻叹一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赵永愤恨地望着她,兀自打断,“你要?做什么!你这毒妇,你要?做什么!”
他转头朝屋外高声叫嚷道:“裴世子呢?那个姓裴的呢!有本事让他来审我,有本事就?把我打入天牢,有本事闹到皇帝面前去”
“啪!”赵永的左脸被扇出一片红痕。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却毫无?波澜。
“如今被锁在这,赵老板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自上?次扬州回来,也有近一个月了,赵老板可见过有人来救你?”
狼狈的男子怒道:“我本就?是孤身一人,你想用?我套出同党?真是白日做梦。”
“为什么一直不肯说呢?死到临头,还在为主子保守秘密吗?”秦姝意敛眸,笑道:“这样的忠诚,其中?是不是也掺杂了几分私心呢?”
少女惫懒地掀起眼皮,打量着他,又?补充道:“听说赵家最小一辈的两个女儿?,是双生子,秀外慧中?,俱是仙姿佚貌。”
赵永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额角的伤疤随着躁动的情绪微微颤抖,反驳道:“府中?两位小姐早就?被先?皇杀了,尸骨无?存!”
“那赵老板怎么还没殉主呢?”秦姝意抬眸,意味深长地说:“一个逃奴,连账簿都做不明?白的粗使家丁,怎么会下这么一盘大棋呢?”
“赵老板这样赤诚,哪怕家破人亡之时,依旧毫不犹豫地保护两个主子,将?两个人送去皇宫和朝臣府上?,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吧。”
少女的音调不急不缓,彷佛早已看透一切。
她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缓缓地拆着卷轴上?的系带,画像只露出半边。
赵永鬼使神差地转头去看,视线正好落在卷轴上?露出的半张人脸和她身后的庭院,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你!”反驳的话就?堵在他喉头,此刻却只余满脸的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样?眼熟吗?”秦姝意含笑将?画像重?新收起,“是赵老板和两位本应死去的小姐,刚逃到扬州时隐姓埋名租下的院子。”
她的神情看上?去完美极了,这样平和的语调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不是在审讯,而只是老友之间的寒暄叙旧。
秦姝意整理好卷轴和袖角,看向呼吸渐渐加重?的男子。
“赵老板可不要?以?为金屋藏娇就?是万全之法,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睛。”
少女转了转有些发酸的脖颈,笑道:“赵老板真的那么肯定自己就?是那个唯一的人证么?于我而言,你只是个更顺路的人证罢了。”
“今日在这耽搁的时间也够多了,既然赵老板不想再?说,那我只好另寻他人了。”秦姝意嘴角的笑意更深,转身要?走。
“等等!”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
少女顿住脚步,沉声反问道:“怎么?赵老板想通了?”
赵永喉咙一紧,脸上?的神情却显出几分痛苦,“我说了,你能保她们一命吗?”
秦姝意只觉得可笑,略一思索道:“赵老板是不是求错人了?我只是个世子妃,连正宗的皇室宗亲都算不上?,实在是难当这样的重?任。”
“那世子妃,你求求情呢?”赵永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恳切,催促道:“裴世子他深得圣宠,倘若他去求情,皇帝也不是不能宽宥。”
少女挑眉,只觉得越来越可笑,眸光晦暗不明?。
“或许陛下亦会挂念多年相处的情分,念在你坦白从宽的份上?,从轻发落她们也有可能。”
赵永听她说完,似乎被抽去最后一分力气,良久才长舒一口气,似乎也满足了这样的结局。
“当年那场祸事中?,我带着大小姐和二小姐逃了出来,在府外的山林中?躲了五日。山林地势复杂,除非是当地百姓,否则很难彻查。”
“他们都走了之后,我才带着两位小姐逃到了扬州。”男子的话音一顿,低声道:“后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秦姝意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们特地等在了陛下南巡的时候,假扮成家破人亡的卖唱歌姬,诓骗了当时的陛下和卢家伯父。”
“而你,”少女打量着眼前的人,“你被留在了扬州,靠着当初从赵家拿出来的金银,一举收购了当时的四家盐行,并借此翻盘,成了富甲一方的盐商。”
“如果朝廷有朝一日收盐,赵家那两位在京的小姐必然会拼命将?穆王派来,届时你们应时而变,穆王自然也多了一桩功劳。”
“倘若朝廷不收盐,那就?更好了,你的身份不会被识破,只用?安心呆在扬州,做穆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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