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一只劲瘦的胳膊虚虚环住她的腰。
青年宽阔的胸膛擦着她单薄的脊背,唇贴近她的颈侧,还夹杂着一丝热气,嗓音放缓,柔声道:“放心,没人。”
说完臂上使力,将少女稳稳地放在了马背上,嘱咐她勒住马缰,自己则牵紧了马脖颈上的绳套。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秦姝意还有些怔愣,藏在面具下的脸颊愈来愈烫,双手紧紧的握着粗糙的马缰绳,腰间被那人碰到的地方也有些发颤。
绕是上辈子和萧承豫也做过这些亲密无间的事,但他的怀抱便如同他整个人一般,始终笼罩在一层迷雾中,带着彻骨的寒意,貌合神离罢了。
他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心思内敛,连带着情爱之事亦是如此。
在遇到裴景琛之前,秦姝意以为天下所有男子皆属此类,深沉而凉薄,便是有十分欢喜也只会表现出三分。
可是现在她却有所改观,原来真的有人愿意活成一团火。
“秦小姐?”
耳边响起青年清冽的嗓音,秦姝意下意识应了一句,“啊?”
青年见她呆呆的样子像极了怕生的狸奴,抬头笑着说:“你的面具松了。”
果然,他刚说完,那张鬼面就松松垮垮地掉了下来。
青年瞬间伸出右手,于半空中接住恶鬼面具,又伸长胳膊递给马上坐着的少女,看到她通红的脸,疑惑地问道:“秦小姐的脸怎么这么红?”
秦姝意一时语结,接过面具,重新系在脑后,遮住了脸,并未接话。
裴景琛揣测着她的反应,却笑出声,宽慰道:“秦小姐不必担心,没人看到。”
“应应当是今夜风凉,吹的。”
秦姝意磕磕巴巴地回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怯犹如雨后春笋冒出,她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担心别人看到了,这人也太会乱猜了。
裴景琛牵着马,走出好远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莫非她害羞了?
皎洁的月光和满街的花灯幽幽地闪着光,为马上的少女和为她牵马的青年照亮前路,偶有几个行人纷纷侧目。
但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恒国公世子,竟会为一个戴着鬼面的少女牵马。
——
人是阻拦不住时间流逝的,譬如此刻。
裴景琛站在街口,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尚书府,勒住乘风,温声对少女嘱咐道。
“你现下伤了脚踝,回府后要少走动,找大夫包扎好后卧床静养即可。”
秦姝意摘下面具,认真地听着,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半个身子隐在暗处的青年。
“世子恩德,妾会铭记在心。”
两人不过短短地说了两句,一个男子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面庞俊秀,正是尚书府大公子秦渊。
他把那小贼制服后将钱袋子还给了失主,可是赶回原地却不见自家妹妹和侍女的身影,一问才知道方才朱雀大街人们都挤着去看玉带烟花,恐怕早就失散了。
他只这一个妹妹,从小当眼珠子宝贝着,赶去玉带桥时人潮拥挤,他挤在人群外围,并没看到秦姝意,只好回府看看妹妹是不是已经提前回家。
结果只见到了满脸泪痕的春桃,才知道主仆二人去买面具被人群冲散了。
等了一会还没等到,正要自己带着家仆出门寻找,就有眼尖的小厮来报信,说是看到了大小姐,他这才急匆匆跑来。
结果确实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妹妹身边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第22章
秦渊板着脸, 本想严肃地训斥妹妹一番,可是一靠近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目光落到了她渗着血的脚上, 又是一阵心疼。
“这是怎么了?怎么买个面具还受伤了?让你听哥哥的别乱跑,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你知不知道哥哥这会儿有多担心?”
秦姝意讷讷地便要解释:“是我不”
还没等她说完, 秦渊侧了侧身, 瞪了一眼马旁戴着面具的青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莫怕,你告诉哥哥, 哥哥替你撑腰!”
秦姝意无?奈道:“哥哥!真?的没有,也没事,就是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 秦渊又阴阳怪气地说:“见过猖狂的,还没见过那么猖狂的,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朗朗乾坤, 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两个怎么都不听她解释。
现在秦姝意总算明白娘亲之前为什么说哥哥为人处世与爹爹如出一辙了, 自己瞎猜还认为很有道理?, 别人的解释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啊。
她松开?手中的缰绳,便要下马, 无?奈这一动作又扯到了伤口, 一阵钻心的痛意袭来, 逼得她倒吸几口凉气。
裴景琛并没有将她兄长的话?放在心上, 反而迅速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嗓音清冽。
“小心。”
站在一旁的秦渊此刻好似变成了局外人, 狐疑地看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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