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以后呢?我都是皇帝了,谁还敢加害你?”
石娘子深吸一口气,“我不?敢,是母妃太怯懦,不?敢再以过去的身份示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见,其实那次你去香铺找阿峦的时候我躲在后面看到你了,但还是藏起来了。”
朱炯没有想到,曾经那么久之前他和母妃就擦肩而过了。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石娘子的眼角流下,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破碎不?堪,“炯儿,你不?是女人,更不?是做母亲的,你不?懂的。”
“我有何面目再出现呢?”
“就算我拚命地逼自己去忘记,可是始终忘不?掉。”
如?杜鹃啼血,石娘子凄声道,“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很多!全都是无耻的畜生!肮脏!恶心!”
朱炯心神俱震,他双手扶住石娘子的肩膀,慌乱地说:“不?会的,母亲,你不?能这么想,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高贵最纯净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忘了,我们都不?提了好么?”
石娘子神色痛苦到了极点,“可是我忘不?掉,炯儿,至少?在自己儿子面前,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成为?一个无耻放荡肮脏不?堪的母亲!更不?能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污点!”
她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仿佛活了两辈子那么长,她的前半生是人人称道的才貌俱佳端庄娴雅的刘家小姐,后来又成了端庄高贵贤良淑德的祁王妃,直到那一次变故,她的人生彻底转折,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面目全非。
那些肮脏的无耻的令人作呕的山匪们,他们的眼神不?加掩饰,肆意?地在她身上戏弄 ,仿佛她已然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具会动的皮肉而已。
一个个混乱不?堪的夜晚,她如?同行?尸走肉,麻木看着那些卑贱丑陋的男人在她身上如?牲畜一般耸动发泄,她已心如?槁木,唯一支撑着她第二?日?睁开眼睛继续活下去的只有一个念头——要救炯儿。
甚至当她听到那些山匪议论祁王府给王妃和小世子办葬礼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到悲伤,甚至还讽刺地笑了一下,对于她夫君的残酷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愤怒,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去悲伤了,身在地狱,她哪里还顾得上地狱外头呢?
炯儿还小,她却没有能保护好自己儿子,无论如?何她不?能再继续连累炯儿了,即便这一身骨血被践踏殆尽,她也要撑到机会到来的时候。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朱炯痛彻心扉,他说:“母妃,儿子只要母妃好好活着!现在我是皇帝了,我可以保护你了,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也全部把他们杀死?了,没有人敢议论你,谁若是敢提,我就诛他九族!”
“一纸圣旨可以堵得住别人的嘴,堵得住别人的心思么,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不?配为?人。”
朱炯大声喊:“母妃!”无比惊惶。
这一声喊将?石娘子从越发凌乱痛苦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石娘子擦了擦眼睛,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忽而自嘲地笑了一声,声音微沉地说:“刚才是我失态了,炯儿,你放心,我不?会干傻事的,我曾经去死?过,但老天爷没有让我死?,后来我就不?敢死?了,也不?愿死?了,那些害我们母子的人还没有死?,我凭什么去死?。”
“我后来想好了,我要比他们活得都长。”
朱炯不?放心,依旧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真的?母妃,你以后绝不?可以说什么去死?之类的话,你向我保证。”
石娘子说:“我保证。其实我原本就想好了,等?看到你平安无事了,我就离开京城,也许离开大兴也不?一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安静的生活。”
“母妃要离开?”朱炯焦急地说,“不?可以!我马上也要成婚了,枝枝你不?是也很喜欢么,我们二?人应当奉养母妃,我们会好好孝顺你的。”
“炯儿,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如?今你也平安长大了,登基了,我没什么好牵挂的了,我更想去远一些的地方?。”
朱炯不?吭声,他强压下欲要辩驳的念头,之后他可以再慢慢地劝母妃,不?急在这一时。
石娘子说:“我原本已经离开京城了,之所以回来也是出了一桩意?外,有事需要你帮忙,我不?方?便直接去找你只能通过阿峦这边迂回了,不?过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就在这里。”
朱炯忙问:“什么事?”
“我之前派人偷偷给你送信,是关于阿峦的下落,结果造成了误会,人被你的手下盯上了,前几日?给抓走了。”石娘子说,“你下令把人给放回来吧。”
朱炯惊愕地说:“那个传信的是母妃派来的?”
当时他收到谢峦枝的消息,虽然的确依据线索找到了谢峦枝,但对这消息的来源心生警惕,派了人去详查,没想到竟然是母妃派来的。
“对。”石娘子说,“说来也巧,我在码头上碰见了她,她说——”石娘子轻笑一声,“说是你放她归乡,我当时就知道不?可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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