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而是望着对方最后发来的一大段话愣神。
卡洛斯为什么要这样吩咐埃德加?
宁宴的第一反应是下床去问卡洛斯。
但出于某种古怪的直觉,他刚掀开被子又直直停下动作。心中隐隐觉出不对劲,却一时无法分辨出个所以然来。
纠结之际,卧室门却被从外面推开。卡洛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他坐在床上发呆,眼中浮起温和笑意。
“怎么醒了也不喊我?”他走上前,在床沿坐下,伸手揉一揉宁宴的发顶。
卡洛斯的动作间带起轻风,宁宴从中嗅到了淡淡的奶油甜香。果然,听他下一句问:“一会儿还要接着睡吗?如果睡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我给您做了小蛋糕,可以当作餐后甜点。”
卡洛斯语调轻缓,眼神温柔。宁宴心中一动,往他身边挪了挪,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转而问:“埃德加昨天给你发消息了?”
闻言,卡洛斯眼底微不可察地一暗:“嗯。”
卧室内光线昏暗,宁宴没有发觉对方细微的神色变化。
“那你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替我做决定了?”见他只是应了一声,宁宴微微抿着唇又问了一句,不大高兴地补充,“而且事后也不告诉我。”
卡洛斯解释:“昨天埃德加联系我的时候,我看了他们的会议安排。按照计划的时间和议程,您得早起赶过去,而且可能很晚才吃午餐。会影响您的作息,我就帮您回绝了。”
宁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我从前都是跟着你一起出门上班的,又不是不能早起。而且晚一点吃饭也算不上什么事。”
“我担心您的身体。”卡洛斯立刻道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听到这句话,宁宴忽而生出一丝烦躁:“你总是说抱歉,但是又不会改。”
卡洛斯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宁宴逐渐加快语速,没有给他解释的余地:“还有,为什么要让埃德加组长越过我,直接把通知发给你?”
说到这里,宁宴突然发现一处细节。
在和埃德加的简短对话中,对方虽然对卡洛斯没有转达信息这一点表示惊讶,但关于卡洛斯下达的吩咐,却并未展现出任何异议。
仅仅因为卡洛斯是军部上将、是精神力部门这一研究项目负责虫吗?
还是因为,在埃德加眼中,作为宁宴监护虫的卡洛斯、作为宁宴准雌君的卡洛斯,想要接管雄虫的事宜,是完全合理且合法的行为?
这个认识令宁宴本就沉闷的心情更加不平静。他试图让自己从这种反常的情绪波动中抽离出来,却没能成功。
卡洛斯显然也觉察到宁宴周身气场的变化,放轻声音唤他:“宁宁?”
宁宴闷闷地应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想要越过您的意思,只是不希望您被太多信息打扰。”卡洛斯短暂地停顿片刻,才回答,紧接着又柔声哄着,“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他微微倾身,伸出一只手,很小心地去牵宁宴搭在被子上的手。
那双红瞳中的不安让宁宴心中一软,但他还是硬着心肠,将手从卡洛斯掌心抽出来,藏进被子里不让握。
“不好,我就是生气了。”宁宴别过头,眼睛望向床内侧,就是不看他,“除非你解释清楚,然后保证再也不会这么做。”
“您希望我解释什么呢,告诉我好不好?”卡洛斯一边问着,一边往床内侧靠近,试探着握住宁宴的肩,见他再没有做出抗拒的动作,又轻轻揽住他的腰身。
宁宴脑子中一团乱麻。卡洛斯像是交出了主动权,又像是将问题重新抛回来。他一味认错和让步,却不愿回答任何实质性内容。在这种情况下,宁宴说什么都像是一拳打进棉花里。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却点燃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心中积攒的惶然。说不出具体的缘由,但周遭的一切,无不带给宁宴一种不受把握的失序感。
“宁宁,我知道错了。”见宁宴不说话,卡洛斯又凑近一些,手臂微微发力,将他揽进自己怀中,“先下楼吃点东西吧,不要饿坏了。”
宁宴怀疑是自己不对劲。分明只是两虫之间最常出现的拥抱动作,但包围在身侧的气息,却让他想起不久前被卡洛斯欺负得几经崩溃的感觉。
当时的不安立刻被卡洛斯温柔的吻所安抚。但此刻,宁宴却觉得空气都凝滞起来,军雌的怀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去推卡洛斯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不似以往软和的推拒,而是用上了五成力道:“你松手,我要……”
宁宴卡壳一瞬,忽而意识到,不论自己躲进哪个房间,以卡洛斯的性子,都必然会跟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才接上后半句话:“……我要去波昂那里。”
腰间的手骤然箍紧,卡洛斯在耳边沉声问:“宁宁,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卡洛斯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触碰着鬓角,宁宴艰难地偏头躲开,“我需要冷静一下,也不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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