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脚不知何时不见雄虫的身影。电光火石之际,宁宴用碎玻璃的尖角撬开翅根处的细麟,毫不犹豫地剁了下去!
刀疤脸的左翅徒劳地扑闪几下,无力垂落,其上坚硬的细麟渐渐软化,失去了光泽。
雌虫独特的生理构造帮助他们对伤口疼痛的感知降到最低,但在肩胛的连接处,有无数神经自此向宽大的虫翼伸展开来,让他们得以灵活自如地操控翅膀。
同样的,这里一旦受伤,就会牵连到数以万计敏感脆弱的神经。
刀疤脸的左翅几乎被齐根割断,只剩下薄薄一层可有可无的皮肉黏连着肩胛;右翅却因为无法承受的剧痛挣扎起来,猛地将宁宴从后背掀下。
断翅的疼痛让雌虫蜷成一团,几近昏厥。
宁宴被拍在地上,身体灌了铅似的沉重,鲜血淋漓的双手勉强支撑起上半身。他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胸口气血翻涌,几欲作呕。
身下的列车仍在飞驰,呼啸的风从豁洞的窗口中灌入,拍打着背后单薄破损的衣料。宁宴在恍然间,疑心连风都能把这具身体吹散架了。
隐约听见几声凌乱的脚步。宁宴还以为是耳鸣,吃力地抬起头,却见到又一只雌虫正站在入口,神色慌乱无措。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车厢,最后停留在宁宴身上。
他的鼻梁上还架着驾驶辅助眼镜,显然是驾驶员觉察到外头动静不对,仓促赶来。
“雄虫?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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