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气味,让人昏昏欲睡。
车里的人除了司机外,或玩手机,或睡觉养神,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赵筠就是睡觉的一批,陈禾则是被靠得肩膀发麻,看手机的那一批。
中年男人闭着眼睛,也垂着头在歇息,手侧挂着一个精致的平安符,而身侧则只留着一个装午餐的塑料袋——陈禾盯着男人手腕上那个半红绳子上,如果正常来说,根本不应该有的缺口;又仔细看了那个表面没有异常的平安符,到底还是闭住了嘴没说话。
……很明显,这就是一种异能物而已。就像赵筠、胖墩所说,和他自己所见的,既然都是异能物了,再怎么奇形怪状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在百无聊赖之下,重新又掏出手机,点进音收获快乐——美女,音乐,宠物,美女,美女,男的—划去……
因为是短途车,车子的经行点不多,中途站停留的时间便稍长了一些。
到第一个站点的时候,陈禾和赵筠都下了车,去上了个厕所。
由于性别的不同,陈禾要比赵筠先出来一些,然后就看到车下有人在吵架——
“哪喊你挡到那儿门口一直站到不出来的?!你活该被踹!”
“日你妈哟老子站到那儿一分钟都还不到,你给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你为啥子非要整我?你晓不晓得你把老子腰椎都要踢断了啊?!”
“我日你妈!有那么严重吗?!装死卖活的?!”
“……”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连原先坐在车上的司机都忍不住下来看了,陈禾才注意到,里面争吵着自己的腰椎都被踢断了的那个就是自己邻座的中年人。
“……”陈禾正看着,也禁不住预备上前劝架的时候,自己的一只手臂却被拉住了——“哥!”
“???”陈禾回过头,问她:“干嘛?”
小姑娘肩上的垂耳兔炸着毛,两双一模一样的浅琥珀色眼睛盯着他,指着打架的方向,瑟瑟发抖:“别、别过去。”
“那边,有死人……”
“救命啊!死人啦!真的死人啦!!!”
——就在她刚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刚争吵的地点就传来了这样一道声音。
——“救命啊!死人啦!真的死人啦!!!”
高昂的呼喊声传来,陈禾与赵筠的动作都是一顿,随即往外看去,就见:
一群人围着的中央,一个挥着拳头的人停滞在原地,对面是一个一下子半跪下来的人影,被人抱住身体才没倒下。
而等他们仔细再看,两人才发现,那个半跪在地的人影正着着中年男人的装束,鲜血从口鼻里涌出。
“……不、不是我。”对面举着拳头的人惊慌失措,“我、我根本都还没动手……”
“咳咳。”
他正这么说着,而陈禾两兄妹也在跑来的路上时,咳着血的中年男人却忽然手撑着腰椎,自己站了起来,虚弱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没事。”
“你啥情况哦?”挥着拳头的一方也不敢再举手了,只有些慌张地询问。
“老毛病犯了。没事。”中年男人站着,陈禾两兄妹也顾了上来,前者便回了这么一句。
……什么老毛病会忽然这么严重的咳血啊?众人默然地想着。
“真的没事,谢谢。”接过其他人递过来的纸巾,中年男人抹了脸上的血迹,又用来擦了下衬衫上的红色,站稳离开了别人的搀扶。
见他稳住了,陈禾赵筠等其他人也就没再探手去接他,只等他自己慢慢站好了,自认跟对方好歹是同行人的陈禾才递了一只手过去,见到他面孔的中年男人才把手放了上去,说了句“多谢”。
一场闹剧过后,陈禾跟赵筠搀扶着大哥上了车,回到座位上后,陈禾又问了遍大哥“还好吧?”并得到回应后,两人又说了几句;交谈中,陈禾无意之间又看到了那条红绳——红色的绳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条绳子变短了点。
更诡异了。
“……”陈禾一忍再忍,才没再去看那条绳子是怎么样的;而是转过了头,没再说话。
不过,也算是被他们帮了一把的大哥终于又主动开口,问他们:“你们老家就是吴阿镇的吗?”
“对。”
“那可好。吴阿镇可是个大镇啊。是个鱼米之乡。想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去那边上过学的,那时候,你们那里的发展还是我们整个省市的龙头大哥啊。”中年大哥感慨着。
跟他隔着辈的陈禾惊讶:“是吗?”继而摇头道:“我出生太近了,不知道。”
“是啊。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确实都跟我们原来不一样。要不是这次回乡,我都快早想不起`吴阿镇’是什么地方了。”
“啊?真的吗?您很多年没有回乡了吗?”旁边赵筠新奇地问。
“对啊。好多年了。”中年人叹着气,对他们笑:“年轻的时候人心气高,趁着高考的便利,早早地进了编制内。后来因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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