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之后跟上——记住不要冲动行事。”
宋城元跟他们交待完,最后还专门对小刘留下了这么句话后,人就转过身先走了;陈禾跟着小刘定在原地,等他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在后者的带领下另绕了小半圈路,鬼鬼祟祟、啊不,是弯弯绕绕地摸到了工地外围的两道铁皮墙的缝隙口蹲了下来:单从外在表现来看,活像两个因为想偷建材,而在外面提前蹲点的贼。
并且还是两个笨贼。
踩在烂泥里,极力把两条长腿缩住了的陈禾扭头见身后空荡荡光秃秃的一片地,实在不放心,忍不住回头问正低着头从防水包里往外掏东西的小刘:“哥,这行吗?这隐蔽程度,是不是有点儿……低了啊?”
他难得斟酌了一下用词,委婉地用了“有点儿”和“低”这两个词组。
“嗨你管他的!这一片今天又不会有人来……”小刘将翻找出的两副望远镜里其中一副递给他,不意瞥到他确实不太理解的表情,才草草解释了两句:“承包商那边不用说,他们的人长期都在工地里面;开发商那边之前就派人来过,结果这两天一直没查到音信,也就不愿意派人来了,只有我和我师父还在跟这个案子;这周围又是荒无人烟的,离市区远,狗都不会来这找吃的,工人现在又刚吃了饭都在午休,不到晚上下班不轻易出来,何况我们这儿离门也远,碰不到他们运建材的。你放心,只要没人专门留意,不会有人看得到的——你那个能力不会受望远镜影响吧?试试?”
“哦……应该不会吧?”弄明白了缘由的陈禾没再迷糊,接过望远镜试了下看他脸上放大了数倍的毛毛虫外表,迅速拿下来确认了:“没影响。”
“……我的异能物在我脸上啊?”小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陈禾半张嘴“呃……”了一下,立马恍然了:“哦,还真是在脸上——啊这个先不管了之后说!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了!我师父应该进去了!”
?声音有那么明显吗?自己怎么没听到?陈禾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刘已拿起了望远镜从缝隙处开始往里观察了;而陈禾猝不及防地正对上他侧脸上的巴掌大“毛毛虫”,才发现其也已快速跟着安静了下来,通体的丝状触角都竖着,脑门上的多个单眼和复眼都跟自己的觉醒者一起紧盯着望远镜,身体随着他轻微的呼吸起伏而起伏,看起来就非常……令人不适。
短时间内连续两度受到强烈冲击的陈禾连着自己背后的小胖墩都一起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把望远镜掉地上;又半秒手忙脚乱之后,他才稳住了心态,在小刘“好怪你没事吧?”的眼神中辩解了一句“没事”,透过更下面一点的缝隙和真实之眼一起也朝里看了起来。
——此时的宋城元果然如小刘所说,已经进了工地。而且由于是从大门进的,和他们距离相对较远,正适合用望远镜观察。
便衣的警察刚进门不久,身边陪同着一个红帽子的管理者,两人站在比他们外面还烂的泥地里面正在说话;具体说的什么不太清楚,但陈禾听到自己头顶上方传来隐隐的声音,估摸着戴了耳机的小刘大约是能听见的,只有自己作为外部人员没啥资格也没必要听。
他的任务就是“用眼睛找不同”而已。陈禾牢记这一点,望远镜的视角就从宋城元身上挪开了一些,然后他现在才较为清晰地看到了这个工地的内部细节——
早先在山坡上的时候,他只是和小刘粗略地往这下边浏览了一遍。但因为当时离工地还有一段距离,且山坡本身也不高,他们最多也就只看到这边被施工铁皮的外面和里面没被建筑物遮挡的部分,大致看到整个工地就是由前方正在进行的施工部分、中段已经架构好的大楼部分,和末尾一一排建给工人住的活动板房构成。里面的透湿程度分别是前面最重、中段次之、结尾再次之。对比就只是比较鲜明,不过也不算太夸张。
但现在距离近了,通过望远镜,陈禾才发现,这里的实际干湿差异情况比他们之前的浅扫一眼还要大、且大得多:在离他们最近的施工场地里,成捆的钢筋和建筑材料下面,没来得及被水泥铺盖的路都肉眼可见的烂得一比,好多用来做铺垫的塑料布都是浸在水里的,人在里面走,不穿靴子都绝对要报废一双鞋子;而中间架了结构的大楼段间,因为有水泥铺了路,所以中间的路看上去还好些,但两边只是被盖了雨布的工程地里依然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只能说穿着胶鞋能下脚了;而尾巴上的板房那边,单从自两边架构透出来的一点水泥地来看,则和c市近来没下过雨的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干得透透的,老远都能看着那水泥地在反光。对比简直惨烈。
这雨下的,属实是有点智障了……怪不得说“傻子都能知道不对”呢。陈禾瞄着望远镜里的情景,内心大摇其头,想完又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顿了一下,在背后小胖墩的憋笑中没想得起来。
只是,他也同时理解了宋成元先前骂小刘“想要开车进来是希望体验屎沾屁股”的原因——这地方,进去一趟,出来裤子都得换一条,要不是守门的人少或者可能工地的人没法临时拆大门,估计宋城元自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