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后的尖刺上包裹着裴衍舟的灵力,灵巧避开了过路的行人,悉数刺中了躲藏在客栈斜对面不起眼的小巷里的黑衣男子腹部。
他瞪大双眼,像是难以置信般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尖刺被灵力催动着刺进了他的身体,嘴里不受控制地呕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倒在了地上。
等确认对方已无还手之力后,裴衍舟这才转过身,面向众人。
“几位小友,可有受伤?”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若不是裴衍舟及时出手,他们这会怕是已经中招。
许鸢一最先反应过来,朝他微微颔首:“多谢裴兄。”
裴衍舟摇了摇头:“先不急着谢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许鸢一点点头,一行人迈步向着小巷而去。
普通人无法察觉到灵力波动,尖刺从闲游的人群中快速穿过,没有人发觉情况不对,街上喧闹依旧。
黑衣男子倒在巷中,几次强撑着起身,可腹部被刺中的剧痛让他浑身脱力,身体刚撑起来一点,又受不住力倒了回去。
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抬头,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
“是那只刺猬妖。”许鸢一站在裴衍舟身侧,面上并无意外之色,“看来对方已经发现我们从地牢里逃出来了。”
她上前一步,抽出剑指着抱成一团,企图再次用上次那招逃走的刺猬妖。
“不必挣扎了,老实交代吧,神谕和地牢的祭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妖物的妖丹一般位于腹部,当裹着灵力的尖刺刺穿腹部时,妖丹像是与刺猬妖断开了联系一样,他无法催动妖力,连原型也变不回去。
尝试了好几次之后,他终于接受现实,趴倒在地,气息逐渐微弱。
“师姐,他好像快要不行了。”林月池在旁提醒道。
刺猬妖是他们调查了这么久以来,唯一与神祠有着直接关系的线索人物,若是他肯开口,整件事或许都会变得简单明朗许多。
许鸢一略一思索,示意林月池上前继续用剑指着刺猬妖,自己则蹲下为刺猬妖输送灵力。
可惜腹部是刺猬妖最柔软重要的地方,他伤得太重,许鸢一输给他的灵力如同投入湖中的小石子,只溅起了几点水花。
“抱歉,是我下手太重了。”
裴衍舟看出他们想要从刺猬妖嘴里问出些什么,眉头微微蹙起,面上也随之显出了几分自责之色。
“让我来试试吧。”
他蹲下将刺猬妖翻了个面,试着催动灵力将那些尖刺从腹部取了出来。
霎时间,刺猬妖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然一缩。
方才与妖丹失去联系的感觉消失了,全身妖力回流,冲击之下,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裴衍舟躲避不及,大半个袖子染上血污,脸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温和有礼的样子。
他站起身,脱掉了沾血的外袍。
“他最多只能再撑一小会,想问什么的话最好快些。”
林月池点点头,将剑横在刺猬妖脖子前,直接挑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问。
“你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
妖丹受损对妖物来说是致命的伤害,无论刺猬妖选择隐瞒还是将背后之人供出来都是死路一条。
反正活不了了,他死了,那个人整天命令他的人也别想好过。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刺猬妖眼珠转动了下,抬起右手,嘴里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她”
话还没说完,忽觉喉间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脸上因为窒息而出现了红色血点。
本就虚弱的刺猬妖哪受得住这一出,不消一刻,右手重重落地,彻底没了呼吸。
许鸢一和林月池都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两人低头看着刺猬妖的尸体,一时怔然。
“好奇怪,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他是怎么死的?”站在巷口的沈千祈忍不住疑惑道。
从方才在客栈开始,她就一直留心注意着裴衍舟。
观察了许久,裴衍舟并没有做出些什么奇怪的举动,哪怕是刚才接触到刺猬妖,他的行为也没有半点不对劲。
许鸢一和林月池自然是不可能下手,而紧紧跟在许鸢一身后的姜月更没可能,她只是不懂法术的普通人。
“是禁言咒。”
晏从今和裴衍舟的声音同时响起,沈千祈愣了一会,转头看向晏从今。
与她为了方便观察裴衍舟不同,晏从今会站在巷口,只是单纯的对发生的这些事不感兴趣而已。
难得他愿意好心解惑,沈千祈赶紧抓住机会追问下去。
“禁言咒是什么?”
巷口光线柔和,微风轻轻吹拂。
晏从今边扯动手里的傀儡线边回答:“一种禁止说话的咒术,不过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说,只是无法说出某些特定内容罢了,比如你们想问的‘背后主使之人是谁’。
沈千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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