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也给你牵着,线不解开。”
晏从今看着沈千祈伸过来的右手,明显愣了一瞬。
他知道沈千祈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可他并不想解释。
好半晌,他垂眸笑了声,随即站直。
“那好罢,是该离开了。”
他暂时收回了绑在沈千祈手腕的傀儡线,看向许鸢一和林月池。
“两位,麻烦谁借把剑给我用一下。”
虽然许鸢一和林月池一直对他有着戒备心,但就现在的情形而言,他们找不到离开地牢的办法,也只能选择相信他,让他试一试了。
迟疑片刻,林月池解下腰间的佩剑扔了过来。
晏从今抬手接住,拔出剑后又将剑鞘扔了回去,非常有礼貌地冲他说了声谢谢。
他提着剑,转身走进了离他最近的那间牢房,抬起剑尖对准地上躺着的男子,就像在切菜一样切下了男子的脑袋。
地牢地面忽然震动摇晃了一下,沈千祈完全没有防备,差点脸朝地摔上一跤。
她赶紧扶住墙壁,刚一站稳,就看见晏从今从那间牢房里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地又走进另一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操作。
地面摇晃得更剧烈了。
在晏从今连续进了六间牢房之后,整座地牢都开始晃动起来,紧接着,地牢顶部忽然从中裂开了道闪着白光的口子。
他并不意外地稍抬了下眉,然后将剑扔回给林月池。
沈千祈悟了。
原来出去的办法这么简单粗暴。
即使这些祭品们已经没了任何用处,但看在他们长相的份上,那位藏在背后的人或妖也将他们好好保存了起来。
而这座地牢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存放这些祭品,倘若祭品受到了损害,地牢就会自动打开,将一切造成损害的不论是什么全都扔出去。
白光愈来愈刺眼,沈千祈跑到晏从今身边,对许鸢一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快过来,要出去了!”
许鸢一和林月池见晏从今用这种方式打开了离开地牢的通道,心情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这些祭品说到底都是些可怜人,生前被人绑来当作祭品已经够惨了,死后还要被切下脑袋连个全尸都不能留。
他们虽然不赞同晏从今的做法,但这是他们能出去的唯一办法。
两人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收剑入鞘,走到了那道裂开的口子底下。
等他们五人再次站齐时,随着白光骤然一闪,悉数被传回了神祠。
与掉下去落地费了些时间不同,回到上面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沈千祈刚刚站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自觉地将右手伸到晏从今面前。
之前在地牢里答应过他的,她不会食言。
“你还挺自觉。”
晏从今抽出傀儡线,在她手腕系了个结,然后扯动傀儡线,操控着她的手向右伸。
沈千祈懂他的意思。
她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往右边走了一步,再晃晃右手回应他。
为了攻略,她的牺牲可真是太大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表情还是动作哪里出了问题,戳中了晏从今的笑点,他突然毫无征兆地低声笑了起来。
“我发现你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他说。
沈千祈脸上一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表情,任他摆弄自己的右手,“谢谢夸奖。”
他们一行人在地牢里待的时间有些久,出来后外面天已蒙蒙亮了,暮色褪去,太阳缓缓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整座神祠。
刺猬妖大概是以为他们会被困在地牢里出不来,放心地将神祠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神像也被复原放回了原位,殿内完全看不出来昨晚打斗的痕迹。
今天依旧会有不明真相的大批信徒前来祭拜,没有人会发现这座神祠有什么不对。
不能让他们继续用这种办法害人。
趁着现在没人,许鸢一正打算去擦掉石像上的法阵,刚迈出步子,殿外忽然飞进来一张裹着灵力的符纸。
沈千祈最先发现符纸,反应极快,迅速甩出灵符。
“小心!”
“砰”的一声。
两张符纸在空中对撞,一紫一白两种颜色的灵力碰撞爆发后向四周扩散开来。
许鸢一和林月池上前剩下的人护在身后,合力布下一道防御结界,挡住灵力冲击,同时高声对外喊道:
“谁在外面!”
“我才要问问你们几个是谁吧?”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如玉石相撞。
人还未至声先至。
许鸢一警惕地朝殿外看去,只见朝阳下缓缓现出一位白衣青年,他逆着光线,从容抬步向殿内走来。
“凭空出现在这神祠里,几位可是奇怪得很,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啊。”
白衣青年在殿门处站定,外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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