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翻花绳吗?”沈千祈问,“上回在客栈的时候你也是在玩这个。”
“无聊罢了。”
晏从今松开手指,拨弄了一下傀线,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过来。
“比起这个,其实用它杀人的时候才更有趣,你想感受一下吗?”
傀儡线细细一条,看着柔软实则锋利无比,晏从今手指微动,指间细线隐约闪着寒芒。
沈千祈连忙摆手拒绝,然后动作飞快地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不了不了!”
晏从今微挑了下眉,有些遗憾地轻轻吐息:“真是可惜,说不准感受一次之后,你也会爱上用它割开别人身体时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原来不是要杀她,但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正常人谁会觉得伤害别人的感觉是畅快淋漓的啊!
这话是没法聊下去了,沈千祈当机立断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那个,刚才的事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沈千祈说,“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能就要危险了,谢谢你,晏公子。”
“不用这么客气。”
晏从今收回傀线,语气没什么起伏,“我说了,你救我一命,我帮你一次,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两清?开玩笑。
沈千祈才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和晏从今之间的关系自然是越纠缠理不清越好,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他两清了。
于是她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没有这回事的,朋友之间没有两清这种说法,就是要互帮互助,帮来帮去,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的。”
晏从今淡淡挑眉,问:“是这样的吗?”
沈千祈顶着他怀疑打趣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没错,就是这样。”
当别人怀疑你的时候,只要脸皮够厚,理不直气也壮,绝不轻易改口,这个时候,就算他再有疑虑,也拿你没有办法。
过了大约十来秒,晏从今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是我孤陋寡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成功说服了晏从今的沈千祈并没有感觉多开心,反而生出了种说不出羞耻感。
她匆匆撇开脑袋,隔绝了晏从今戏谑的视线。
院子里的杭雨卿和陆时书早就聊得差不多了,他们本想喊沈千祈过来,可是一看到晏从今也在,便不敢出声打扰。
好不容易等到沈千祈转头,视线看向这边,杭雨卿迫不及待地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对不起,之前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沈千祈刚走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还有掐你脖子和附在你身上,真的对不起。”杭雨卿诚恳地向她道歉,“你要是很介意的话,我让你掐回来行吗?”
“这倒不用。”沈千祈挠挠头,见杭雨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体贴地追问:“你应该还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吧?”
“我知道你们是来除掉我的,但我没有害过无辜的人,死掉的那些人全是假扮接亲队伍,将我沉入湖底的陆府仆从。”
杭雨卿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快意,然后又小心地瞄了眼沈千祈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找到我的尸体?”
“不知为何,我一直没法离开陆府,我不想再当鬼了,可是找不到尸体的话我没办法离开投胎。”
按这个世界的设定来说,尸体保留不全、不得安葬或不得超度者,无法投胎再世为人。
更别提杭雨卿这种连尸体都不知道被水流冲到哪里去的。
“你就要离开了吗?可是陆员外他还”沈千祈略有些诧异,不过顾虑到陆时书在场,话并没有说全。
“那个老畜生他作恶多端,害死我之后又听那臭道士的话,在府里挂满了镜子,以为这样能防住我,殊不知那些镜子散阳聚阴,利阴物损活人,他还日日抱着镜子睡觉,身体亏损,早就时日无多了。”
沈千祈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陆员外看起来就一副阳气不足,半死不活的样子,原来是真的快死了。
但细细咀嚼一番杭雨卿的话过后,沈千祈又觉出了些不对。
身为道士,如何能不知晓那些镜子的挂法是招阴用的?
此前他出言蛊惑陆员外害死了杭雨卿,过后又骗陆员外挂上这些镜子,像是生怕杭雨卿不回来找陆员外报仇一样。
这也太奇怪了。
难不成这道士其实是陆员外的某个仇人,特意伪装了身份来报仇的?
沈千祈暂时压下心中困惑,继续听杭雨卿说下去。
“而且他最在意的莫过于自己的儿子,一心想靠他延续陆家的香火。”
杭雨卿拉起陆时书的手,十指紧紧相扣,得意道:“不巧的是,他的儿子刚刚和我结了阴契,这辈子不会再另娶他人,这就够恶心死他了。”
阴契,顾名思义就是和阴物结下的契约。
这种契约若是违背,同样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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