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苏尚书点了点头,继续对着身旁的人说着话。
略等了片刻,两个书吏离开后,长乐世子随手关上了门。
转头,苏尚书威严又严肃的神色也带上了笑意,他对世子拱了拱手,:“不知世子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长乐世子刚刚挂在脸上谦逊的笑意瞬时不见了踪影。
只见他随手拖了个椅子,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随后扬着下巴对着苏尚书身后的位置点了点,:“尚书大人也坐吧。”
苏尚书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先是对着长乐世子点着头笑了笑,“也好。”随后才坐在身后的座位上。
“如今这些人都已经出发去了南阳。”长乐世子以一句废话开头。
但苏尚书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他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是。”
“嗯,最要紧的是周记淮也一同离开京城了。”
长乐世子靠着椅子的靠背就是一副随意的懈怠样,:“在南阳行凶的‘前朝余孽’罪恶滔天,气焰嚣张”
“最要紧的是,这些‘前朝余孽’不会让这些京中前去的人活着离开南阳。”
这又唱的一出新戏,但苏尚书听懂了,长乐世子这是起了杀心了。
苏尚书手里的动作停了,他看了一眼长乐世子,正对上长乐世子的眼睛,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是。”
“对了,如今京中还有个秦王,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他吧。”
这句话叫苏尚书没忍住打断了侃侃而谈的长乐世子,:“世子爷,秦王回京,身边可带着一批从边关一同回来的兵士。”
“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悍勇之将,不说以一当百,以一敌十却不成问题。”
“当初在鸿运楼上,可是区区数十人就将邓公府上的护卫打翻在地,更是当众带走了邓府的公子”
“不用你说这些,这些事情我都清楚。”
长乐世子不满的看向苏尚书,:“往日里你苏大人都是智计百出,怎么到这个时候,就没了主意?”
苏尚书险些都被吹口气只怕都能吹死自己的长乐世子气笑了。
京中本就有不少的禁军,这些禁军都只听怀康帝的命令,他们牢牢地拱卫着皇城。
城门口是五司的人守卫,京中还有衙役和武都库的人巡视,各个地方均是有驻城守卫。
不提私下养兵有多难,就说调兵入京有多难?
秦王府的人马进京,在京城百里之外的地方就得卸甲,这还是圣上允准,不然这些护卫一个也别想入得京城。
如果不是为着这遭,他们费尽心机搞这些阴谋诡计做什么?
如今京城里数的着的武力都捏在这京城里两兄弟的手上
苏尚书看着长乐世子,你倒好,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要杀掉秦王,拿什么去杀?
用嘴皮子去喷死对方?
许是苏尚书沉默的时间都太长了,长乐世子轻嗤了一声,:“苏尚书既然将女儿嫁入了秦王府,不会真是打着给她觅个好姻缘,寻个好夫婿的打算吧?”
长乐世子眼含嘲讽的看向苏尚书,:“不会吧,我们的尚书大人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这些人啊,坐久了这大晋的高官,就愈发的舍不得这个地位。
真以为自己是个清清白白的囫囵人呢,收钱的时候,可也没见这些人这么清白。
以前他还容着这些人夹在中间左右逢源,叫他们心存侥幸,越陷越深。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这些人回不了头了,是该明明白白叫这些人清醒的时候了。
长乐世子笑着拍了拍手,:“外头的人没那么轻易杀死秦王,虎卫悍勇之名我也早有耳闻,我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可外头的人动不了手,府里的人还下不了手?”
“你们尚书府不惜药死董公,千方百计要和秦王府结亲,不就是为着人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吗?”
“还有那新入宫的五姑娘,苏琳琅是近不了秦王的身,可五姑娘在床榻上对风流成性的圣上下手有什么难的?”
“尚书大人伺候这咱们这位圣上这么多年,仿照着笔迹留一道遗诏——”
“到时候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个人生地不熟的岑王世子留在京中,他拿什么和我斗?这遗诏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说着,长乐世子看着苏尚书摇着头笑着,:“尚书大人可别告诉我,你那女儿——苏府的大小姐是个柔弱心肠,惦记着和她周郎‘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谊,对秦王府的人下不了手。”
“她和福宁数十年的交情,不照样还是当着福宁的面对她动手了?”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和你们苏府倒是一脉相承,吃斋念佛都掩不去骨子里的阴毒。”
此刻苏尚书面带无奈,心中却冷冰冰的看向了长乐世子。
这个疯狗开始反噬了,
当初对福宁郡主动手时,长乐世子以对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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